檀玲人去哪了。
随后,趁老师还没来教室,迅速将手上的垃圾扔进后面的垃圾桶,再跑回座位。
倏地出现一道人影。
“啊——”一声,夏槿晚脚尖抓地,刹住了车,没有直直地撞上去。
她松一口气,不明所以地看着于时天,“你干嘛?”
于时天意味深长地笑,“妹妹……咳不是,来来,这堂课你坐这儿。”说完双手搭在夏槿晚的肩膀上,把人往自己的座位摁坐下去。
夏槿晚没有如他愿,屁股连椅子都没碰到,就猛地站起来,“我不要。”
“没事,你坐,我跟你换一节课的座位。”
“理由。”
于时天挠头:“帮我一个小忙,劝阿越参加篮球比赛,我给你500块当劝说费。”
“……”
这位同学你这样不妥啊,500块算不算贿赂,她可能要去告诉老师或报警什么的。
夏槿晚蹙着眉,边摆手边说:“不是钱的问题。”
“不是钱的问题,那就是没问题。”于时天轻描淡写地说,“你们不是邻居么。”
夏槿晚忽然沉默。
她敛下眼睫,不知道想些什么,然后轻轻地“嗯”一声。
“邻居之间好说话。”
于时天再次把夏槿晚结结实实摁到座位上,“这个重要的任务必须你来完成,老师来了,快坐好。”
夏槿晚抬头,眨巴着眼睛,忙不迭地叫住于时天,“哎不是,我,我……于时天你回来……”
话不成句,在老师进来教室那一刻,她渐渐消了声。就看见于时天坐下后,不忘回头给了她一个加油,顿时差点把无语二字写在脸上,夏槿晚扬起嘴角,却睁圆了眼睛瞪视着。
其实她不明白,这点小事直接跟暮之越开口就行,明明他们已经练到熟得不能再熟的程度,更何况,邻居也不一定说上话,明明几句话的事,何必非要拜托她,当邻居才没几天。
然而,她视线微移,瞥向把脸埋在手臂睡觉的少年,正阖着眼休息。
于时天说他每天熬夜刷题,晚上三四点睡,早上七点起,充足的八小时睡眠因刷题占据了四个小时,课间时间几乎用来补眠,别说篮球赛,能理人就不错了。
夏槿晚听完,没说话,因为她知道隔壁阳台无论何时总能看见微光透出。
就在这时,暮之越突然动了一下,带动的气息有种洗衣粉的清香。
夏槿晚吓一跳,慌张地收回视线,可是眼角余光看到他手臂下压着一本书,书名是一串英语——《how to solve it》,这是本什么书,她想。
借用于时天的课本学习,但发现两张椅子的间距挨得有点近,不想惊扰到他。夏槿晚轻轻抬起屁股,想着将椅子往旁边挪一点儿,却没有完全抬起,还发出“刺啦”一声,椅子与地板的摩擦。
整个人不知所措,愣住了,连大气都不敢喘。她保持着动作,目光慢慢转向旁边的人,眼睛微动但没睁开,便屏着呼吸,手一松,放下椅子不敢再挪动,结果又一声“啪嗒”——
这下完了。
暮之越揉着头发坐起来,耷拉着眼皮,后背靠在椅背上,冷着脸在醒神。
虽然睡得不久,但半边手臂还是被压麻了,伸手揉了揉臂膀,课堂老师的说话声和附近同学聊天声交织在一起传入他耳朵里,顿了顿,听到一道更为清晰的轻柔女声。
“对不起。”
暮之越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瞥上一眼,睡醒口干,舌尖轻舔了下唇,鼻音有点重:“嗯?”
夏槿晚侧着身子,抿着唇说:“不小心把你吵醒了,要是困,你再睡会儿。”
暮之越眉一挑,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几口,目光看向右斜前方,于时天正坐在她的座位上,身子往后靠,胳膊搭在后面的桌子上,和包嘉琪有说有笑。
瞬间明了,他把瓶子捏瘪,随手放到桌子的一旁,嗓音有点沉哑:“他欺负你了?”
“啊,也不算。”夏槿晚脸红了,听他这样一问,莫名感到紧张,说话慢吞吞的,“就有个事想跟你说说。”
暮之越轻笑一声,“怎么说话成树懒了。”
夏槿晚抬起眼眸,往讲台看了眼,然后把课本立了起来,在桌底下冲暮之越伸手。
暮之越视线往下看,“一个布?”
“不是。”
“五根手指?”
“也不是。”
“嗬,开价挺高啊,五位数。”
“都不是。”
暮之越突然笑得肩颤,他知道于时天这人是什么尿性,只是不清楚事是怎么个事,就装不懂配合着她,说着说着,玩心起,忍不住逗逗她,往夸张的说。但是夏槿晚一听就急了,音量并没有提高,语气颇为无奈,她想凑近点儿,又不敢,畏畏缩缩退了回来,诚恳道:“于时天给了我500块,叫我劝你参加这次的篮球赛。”
暮之越忽然往前倾,半开玩笑地说:“他跟你说的话你就听着做,而我跟你说的话倒是不听,怎么?你真当我好欺负?”
这哪跟哪啊?
夏槿晚觉得他扯远了,想了想,唯独没听的,不就是头也不回赶公交那次。她有点窘,立刻把话题拉回来,“我没打算劝你,如果一个人不想去,怎么劝都没有用,这种白费力气的活我不干,给我500块也是这么说。”
“如果我分你一半,你会去吧?”
夏槿晚贸然抛出一个问题,还是想着完成任务。
暮之越懵了一下,轻嗤笑了声,“合着刚刚那番话为了抛砖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