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
沈屿沉吟了下,最终十分确定的摇摇头,“不认识。”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他双手握紧,身子前倾,急切地问蓟归道:“这个名字跟师父这么相似,应该……不是巧合吧?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是不是也信我师父是清白的!”
蓟归看了他许久,只见沈屿下巴都冒出些青色的胡茬,想来也是在外各种奔波,连仪容都顾不上了。
“……不是巧合,但那人的身份我还未确定,所以抱歉,我还不能说。只是我很确定,清一长老是被诬陷的。”
听到这话,沈屿的嘴因用力抿紧而变得发白,所以……他们并没有在白费功夫。
他坐回原处,犹豫了很久,最终深呼吸一口气,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说道:“有大师兄这句话就够了!”
沈屿说完就将背上的包袱放在桌上,他边解开边说道:“师父他从未对我们说起过之前的事,虽然我是师父最早带入门的,但我也不清楚。或许在我之前,的确有沈一这个人吧!”
四方布平铺在石桌上,里头的东西全都显露出来。
蓟归看过去,之间里头放着很多东西,有治疗用的伤药,几套换洗衣物,符咒等。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一个袖珍的木盒。
他见沈屿郑重的将那木盒拿出来,然后打开扣锁,从里头小心翼翼地将一本册子取了出来,递给了自己。
“大师兄你既然能查到我们查不到的东西,那这东西,或许交给你最为合适不过。”沈屿如此说道,他在沈一名字被说出口的那一刻,在蓟归身上看到了真相被发现,被公之于众的可能。
沈屿将包袱重新系上,背在身后,继续解释道:“这是师父的遗物,也是他写下的札记。他遇见过什么人什么事,或大或小,或详或略,都会写在上面。我们外出的这段时间便是在走他曾经走过的路,想着会有什么发现。”
“只要师父不是凶手,我们顺着这轨迹,总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蓟归一顿,明白手中这札记的重量,他问道:“我拿走了,你们呢?”
“大师兄放心吧,”沈枫从碗里抬起头来,“师兄们每人都誊抄了一份,只是沈屿师兄作为辈分最大的弟子,拿的是原件。我也有哦,我负责的是门派内的查找!只是有关门内的记载太少了,我几天就探完了。”
“这点大师兄放心,对于接下来要走的路我早已了然于心。”沈屿顿了顿,又接着道,“如果师兄哪天用不上这册子了,到时候便交给小枫吧!我们出门在外,也难得回来。只是……小枫年纪还小,希望大师兄你在门派内能够照拂一下。”
蓟归听到这里有些了然,他愿意将册子交给自己,一方面是沈一跟沈清一有关,他相信自己,也希望自己能查出些什么来;另一方面,是将册子的重要性说的很清楚,将这么重要之物交给自己,换一个照看。
毕竟……
在清一长老被认定为凶手之后,无为居不仅门庭冷落,其门下的弟子也变得人人喊打,尤其是以云宿长老其下的弟子为先。
他们这些弟子出去,一方面是不相信师父是凶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蓟归郑重的点点头,“我会的,你放心!”
沈屿得了保证,又叮嘱了沈枫几句,转身就走,他还得联络各地的师弟们,将消息告知他们。
沈枫等师兄走后才慢慢放下筷子,他有些闷闷不乐,但一直强撑着笑脸。沈屿和蓟归都有心事,也就没注意到那个年纪最小的孩子佯装着轻松。
这会儿直到师兄走后沈枫才放松下来,明显的情绪被蓟归给捕捉到了。他刚准备出声询问,却见沈枫抬起头问道:“大师兄,你说,我是不是个累赘啊!”
“不是,”蓟归有些讶然,“你怎么会这么想?”
“可是……师兄他们怎么也不愿意带上我出去。”
“因为你还太小,你师兄他们才会不放心。”
“是吗?”沈枫听到这里有些噘嘴,认真反驳道:“可我已经很大了,我每日勤加练习,就是为了能够跟他们一起出去。他们都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当时为了查师父的行迹,漫山遍野的跑。但只要我一出去,大家都离得远远的,还对我说些什么。”
沈枫趴在桌上,情绪不是很高,“我知道,那些都不是好话。我都懂的,他们的表情,就跟我之前还没被师父带回来的时候,碰见的人一样。”
“我也不想告诉师兄他们,他们难得回来一次,本来就为了师父的事在四处奔波,我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蓟归不太擅长安慰,但他还是伸出手,揉了揉小孩的头发,认真回答他的话,“我知道,你想为他们分忧。但你还从未出去过,师兄们的担心也有道理。外头不像在门派内,你师兄们有可能会遇见长老的一些对家,你的经验太少,还不足以应对那些事情。”
“门派内,”他顿了顿,艰难说道,“……至少,还是很安全的。师兄们将你留在这里,因为这里是你们的家,这样,无论他们在哪里,只要你在这里,家在这里,他们就一定会回来的。”
“我知道了,”沈枫吸了一口鼻子,“大师兄我没事的,你快去吧,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忙。”
蓟归将册子拿在手里,轻轻拍了拍沈枫的肩,“有什么事的话,尽管来找我。如果想出门透口气,可以去找俞师姐。她跟我一样,都知道长老的为人。”
见沈枫点头,记在心里了,他才抬脚往门外走去。
只是走到门边的时候,微风送来沈枫轻轻的自言自语。
“……可是,没有师父了,师兄们也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