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小腿,哎哟哎哟的叫唤着,弄得俞未晚没好气地说,“陆师兄你别演了,我就轻轻地碰了一下你,至于这样吗?”
“至于,怎么不至于,一别多年,小师妹看来精进不少,都学会隔山打牛了!”
“你——”俞未晚跺了下脚,转身就走,“算了,我走了!”
陆槐忙在后头追道:“诶,别走啊,不跟你开玩笑了,你这事问对人了!我敢打包票,就算你去问掌门,他可能都不清楚。”
“当真?”俞未晚停下脚步,往回走了几步,能屈能伸,“那陆师兄你赶紧说吧!”
“哼,现在知道甜甜地叫师兄了?”陆槐把头扭到一旁,“晚了!”
俞未晚赶紧跑到另一旁,眨眨眼,“不晚的不晚的,陆师兄你看看我,未晚就站在你面前呀!”
这冷笑话……真够冷的。但陆槐还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好了好了,要我说也行。”
陆槐拉长语气,俞未晚忙点头如捣蒜,期待地看着他,“你说你说,师妹我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给你办成!”
“现在就可以,”陆槐摩擦了下巴,意有所指,“刚刚师兄看你身法挺厉害的,不如跟我过几招?”
“真的假的?我就踢了你一脚,你能看出个啥?莫不是又在开我玩笑吧!”俞未晚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他。
“行行行,那你就当是假的吧,我只好再想一个喽。”陆槐继续摩挲着,看样子又有什么恶作剧要出现了。
“等等!”俞未晚连忙制止。
“不就是比试吗?旁边就是演武坪,那儿场地开阔,咱们就去那里吧!”
俞未晚捋起袖子,拉着陆槐就朝那边走去。
陆槐在后面慢吞吞地,“诶,可是师兄的真心被你伤到了,不想比武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口就不能反悔了。”俞未晚将人领到场地,又将自己的佩剑扔给他,“而且我好久也没与陆师兄过招了,陆师兄就不想看看我这些年来的进步?”
“也行,那就来吧。”
陆槐接过剑。
俞未晚哼哼一声,提剑就朝着陆槐驶去,“那师兄可要小心,我怕你年纪上来了,又整日喝酒,比不过我了!”
“拭目以待。”
数个来回过后,陆槐边躲边喘息道:“嗬…嗬,进步不俗啊!我认——”输了。
剩下二字还未开口,侧后方的人紧随其后,陆槐眼睛余光瞥到那剑光,只来得及旋身躲闪,但脖颈还是被锋利的剑刃划出一道口子。
这一时兴起的比武也在这伤口中落下帷幕。
他立马用手捂住伤口,但还是有血顺着指缝流出,一点一滴染红了蓝白色交领。
俞未晚连忙停下手中的剑奔上前来,她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是好。又突然醒悟过来,赶紧翻遍全身上下的口袋,总算发现一瓶外伤专用药。
“陆师兄,别捂了,我这儿有药!”
她蹲下身,仰头看着陆槐。
陆槐将手慢慢移开,俞未晚就见那脖颈左侧,一道细长的鲜血淋漓的伤口出现在她面前。
俞未晚都快要自责的哭了,她颤抖着手,手忙脚乱地将瓶内的药粉倒出。手因为抖得太过厉害,好些药粉都洒了出去。
陆槐时不时龇牙皱眉,但他还是抽空开了个玩笑。
“师妹,手稳一点啊,再洒出去,我怕这瓶药不够用啊。”
俞未晚吸了吸鼻子,她眼睫上还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闷声道:“……知、知道了,疼就别说话了,你身体都紧绷成什么样了没数吗?”
见陆槐慢慢放松了身体,俞未晚长舒一口气,将近一瓶药粉倒下去,总算止住了血。她赶紧用剑割下一块衣摆,然后用布条小心翼翼地缠绕包扎伤口。她又从衣摆撕下一块,直到陆槐的脖子被她包成了一个粽子模样。
陆槐看着两人身上均是斑斑点点的血迹,他不由得哈哈笑了出来。
“陆师兄,你怎么还有心情笑啊,”俞未晚轻轻锤了他一下,站起身来,“别笑了,再笑你伤口又要流血了。”
陆槐看着一脸认真的俞未晚,虽止了笑意,但嘴角还是上扬,“哎呀,小师妹,胜败乃兵家常事,受伤更是家常便饭。你看看你,这么点情况就手忙脚乱,哭哭啼啼的怎么行!”
“……”
俞未晚只是红着眼眶看着他。
“好了好了,知道小师妹是担心我,”陆槐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是我自己技不如人,不怪小师妹的。”
“你再这样,师兄可就跟着难过了,”陆槐半开玩笑,“败在师妹收下,我这自尊心受伤的很呐!就将这件事揭过去,给师兄自尊心一个面子好不好?”
俞未晚迟缓地点点头。
陆槐惬意地躺在地上望向天空,“好了,比试完也该信守承诺了。你想知道的,应该在后山。”
“后山?那为何我爹不知道?”
“……”陆槐敲了敲俞未晚的头,看向她,目光像个慈爱的长辈看着缺心眼的后辈一样,“你傻啊,你师兄那个闷嘴葫芦,会跟掌门讲?即便是禀事,那也隔着一道石门,谁能看得见?”
“要不是我昨夜睡不着在前头晃悠,撞见到蓟归从后山湿漉漉地下来。再结合你的说法,十有八九错不了,他一定是在后山碰到什么大事了。”
俞未晚也觉得陆槐这一通分析有理有据,她有些踟蹰。
陆槐见状,挥了挥手,“小伤,你去吧,师兄就不陪你进去了!”
俞未晚点点头,拿起剑,“……多谢陆师兄,我,等我查完过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