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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2 / 2)

爷似乎从不眷顾于他。

那布满鲜血的屏障尽数碎落,带着火舌的血液流进厚重的地板,顺着阵法,又进入俞怀序的体内。

他此刻开始忍受着火舌般的灼烧,那是他无法转化的血液。因为那血,是召唤三灵的凭证誓约。

就在他面目狰狞之时,一把沾满血迹的秋水剑,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插入俞怀序心口,剑上带着的火舌也一并进入他的五脏六腑,灼烧着不属于他的血液。

“呃啊——”

俞怀序极尽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双手却向前方站得笔直的双腿伸去,“我的,我的,我——”

“没有谁会永垂不朽,你也不会例外的。”

蓟归淡淡垂眸,双脚越过他的手,那双极力想要抓住他,想要攀附他,胡乱挥动的手,将其甩在身后。

他在逐渐暗淡下来的阵法光亮中,掀开那一处地板,里头繁杂的线条他看不明白。但他知道,不该存在的东西,毁掉就是。

“等——”俞怀序的话还没说得出口,就看到蓟归手腕向下,那鲜红的血液就这么不受控制的,向下滴落。

随即他眼前出现一片红光,照亮他灰暗的那束光,仅仅亮了一瞬便熄灭了。

他感受着体内断开的生机,眼神也开始溃散,他不甘地在地板上摸索着重复划着痕迹,企图留下一丁点关于蓟归的证据。

就像……曾经云宿做的那样。

而今,蓟归就站在他旁边,一如当初的他,站在云宿的旁边,就这么看着,什么也不做。

“原来是你啊,”蓟归轻笑了一声,“也是,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呢。你看,我又发现一件你瞒着的事了。”

俞怀序想要说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强撑的气息便已尽散。

然而这次,他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蓟归蹲下身,看着俞怀序在那光滑的地板上用指甲抠出的痕迹,他辨认了很久,才发现他划来划去,也就写了个“艹”字头。

如果说,他救了自己,便是为了自己的血,而今,他又处心积虑的想要留下自己的证据,拉着自己一同沉沦。他这个师父,还真是始终如一的自私至极啊。

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如他所愿。

俞怀序虽死,但门派中还有那个魔族奸细在内。而且,他的死明日一旦暴露,势必会引发各种动荡,且不说人心浮动的世家门派,三涂山之外的妖魔或许也会再次进攻。况且,他也不知道,他破坏掉的这个与俞怀序息息相关的阵法,是否又会对三涂山本身的阵法,造成什么影响。

所以,他不能被发现,至少现在不行。他起码能保证,他不会像现在的俞怀序一样,将众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蓟归站起身,环佩叮当作响,他低头看着那刚刚失而复得的玉佩许久,仿佛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他用剑尖在那个“艹”字上又重重的划了几笔,确保跟俞怀序划的相差无几后,便将现场收拾干净,将自己的痕迹一一消去。只留下地板上那个被他添了几笔的字。

如今那个“艹”字,倒是认不出了,只一眼便能看出是个“三”字,至于那多出头的两笔痕迹,即便见了,也只会以为是俞怀序神志不清,意外划的而已。

没人会怀疑到他身上,只会将疑点再次转移到季潮生的身上。因为他被掌门叫走之时,大家有目共睹。

而且,季潮生他,……并不无辜。

不说他将这个玉佩留下是何居心,如果不是俞怀序侥幸没死,如果不是他今晚前来,恐怕他的算盘便要成真了。而今他所做的,便正是季潮生当时所做的。

区别只在于,他是真的杀死了俞怀序。

他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而且他之前曾探查的王师弟一事,也终于水落石出。那个药罐,他虽然没能找到,但他后来又向当时曾给王留行验尸、药罐药碗验毒、风寒药里验毒的几位医者一一再次求证过。

风寒药,药罐药碗,尸体里都有毒素,这是共识。

几位医者当时也都证实了这一点,如此,才还了季潮生一个清白。

但……后来那次,他问医者的是,他们验出的有几份毒?

验尸的医者跟他说的是,一份。

而其他几位医者,却告诉他的是,两份。

但蓟归明白,药碗和风寒药包已经被处理干净了。他若想要推翻之前的旧案,那个下落不明的药罐便是唯一证据了,否则单凭几句人证,是无法让季潮生落网的。

所以他做这些,也算是……心安理得。

就当是,让逃脱的罪人再一次落网吧。

他收拾好房间,本想从窗户走去,却发现窗柩那里,挂着一道细细的红线,随着透进来的冷风飘摇。这是谁的,自然不言而喻。

蓟归将红线取下,塞到俞怀序的手中。

他推开门,反身将门关上,院子空旷寂寥,一点人气也没有,他见没有人影在,便径直穿过两重门,回了自己院子。

半晌后,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隐匿的角落钻出,看着熄灭了烛火的房间,拍了拍手,也打道回府。

本想蹲季潮生的他,却撞见了意外之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晚真是精彩万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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