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只是对方早在江家一家人入狱之前就退掉了婚事,江美美郁结于心,连日来以泪洗面,她的姨娘生怕她出事,只好寸步不离地守着她。龙凤双胞胎江思思和江路桥两人,正是五六岁活泼好动的年纪,也不太记事,整日只知道胡闹,陈姨娘只好在家中好好照顾两个孩子。
也许江家人一直如此这般艰难的生活,江柯玉也不会经历后来的坎坷人生,但是人生就是未到谷底便不知世事无常。
江父狱中受刑,出狱之后又生病,还是熬不住,在十月病逝了,其后就是厄运连连,长子江柏松在江父病逝一月之后,在一个雨夜自缢身亡。江母连着丧父丧子,再也经不住打击,也病倒了。而江美美此时,却是与往年江家来往的一家商户人家有了瓜葛。
原是与江美美退亲的那家男子,许是觉得对不住江美美,于是便托了两家相熟的人来多多照顾江家人。江美美担心江父江母不同意对方的接济,于是没有说出此事。双方通信之间,感情慢慢生长,同为商户之子,于是两人的情意越发生长。
家中事情频发,江思思和江路桥越发没了管束,没了官家孩子的样子。看上去勤勉度日的江家,走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京中生活花费颇高,躺在病床上的江母思考许久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回随州江家。
众人听得消息,除了江柯玉应声答应,其他人均是不愿。他们历来长在天子脚下京城之中,回到那穷乡僻壤的随州?想都别想。
于是应声答应的江柯玉又成为了众人攻击的对象。众人云道,江柯玉不过是想着回乡便能与简裕年结为秦晋之好,就能远离江家的破败生活。
江柯玉面对众位长辈的非言,也不好辩驳,只能由着以江美美为首的众人越发孤立冷落她,就连一母同胞的江思思,也不再亲热的叫她“二姐姐”。江柯玉受家人冷待,暗地里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却也无济于事。
就在此时,与江美美相好的那户人家,遣人上门提亲,媒婆只说是愿意为公子提请江家长女为贵妾,必当好生珍重江美美。江母耐不住江美美和姨娘的苦苦哀求,终是点头认下了这门亲事。
江美美欢天喜地的与公子成亲了,初时也是蜜里调油,也把江柯玉江思思接到夫家见过几回面。江家的苦日子在江美美的接济之下也好了很多,江母也就不再提回随州的事情。
可惜为人妾室,不是长久法子。在几次江美美偷偷接济娘家的事情被主母知道之后,江美美在夫家的日子也不好过起来。江美美还未来得及享受商家妇人的快乐时光,就陷于后宅争斗不得安宁。
此时的江美美,想要得太多,她不仅要夫君的宠爱,更是要后宅之中的地位和话语权。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为自己的夫君,引荐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妹妹,江柯玉。
此时江母病重半年,江家的家庭事宜早已被两个姨娘执掌,在江美美的安排下,一向沉默寡言的陈姨娘对于此事也点头了。
在一个秋日里,江柯玉和往常一般,去了江美美的小院,江美美近日身体不好,胃口不佳,拜托江柯玉为她上街买来山楂糕,江柯玉不多想就答应下来。
江柯玉穿过小花园,姨娘的亲戚,只能从后院进来,小花园不如往日热闹,只闻得风声萧萧,江柯玉不觉有异,脚步轻快地走向了江美美的小院。她不知道,有人在暗中窥伺于她。
江美美的夫君为了拉拢江南来的大富商,愿为这位富商引荐自己的小姨子。他看着富商脸上露出的笑容,只觉得事情已成,自己也能入股富商的布匹生意。自从皇商尤氏倒台,各地富商纷纷入京,想要争夺得皇商生意的一杯羹。
江美美为自己本身计较,得到了夫君的肯定,于是第二日,她就回了娘家,江柯玉的亲事,虽有随州简家的考虑,但目前两家人不过是交换过定亲信物,还未来得及完成定亲事宜。她还有很大的机会能用江柯玉换来自己的后宅力量。
江美美先是和自己的姨娘商量,又威胁了陈姨娘,江母病重,陈姨娘的卖身契早就被江美美的姨娘拿在了手心,现在的江家,实权早就被江美美拿捏住了。
两位姨娘无异议,江母面对江美美的游说,有些心动,毕竟江柯玉和简家三房的婚约,只有定亲信物,并无书面约定,还有就是江美美所说的,江家入狱之时也不见得在京中的简家人为之走动疏通关系,如今出狱也不见得简家人接济,可能简家早已做好准备,就等着江家主动退婚,若是江柯玉也加入富豪之家,那么现在江家的困境会得到极大改善。
江母病着,听了江美美的话,也撑着病体思虑着,江美美长于江母膝下多年,如今嫁了人也处处为江家考虑,反观江柯玉,与江家众人都不亲近,关于简家三房的婚约也没有如实细细禀报于江母,真像那个简老太太的行事,一言一行皆沉于心胸,不与众人交心。
若是江柯玉能如江美美一样,嫁入富豪之家,那江家以后还是能在京中立足,嫡次子江路桥看起来聪明好学,有两位姐姐照拂,江路桥长大后说不定就能让江家东山再起。细细思虑起来,江母也觉得江美美所言有道理。
于是只说过得几天再给江美美回复,关于简家三房的婚约,她还要好好问清楚江柯玉。
江美美并没有在江家留饭就走了,江柯玉在饭后就被江母召进了房间问话。江思思和江路桥跑出去玩了,两位姨娘在水池旁洗刷锅碗。
“柯玉,我有一事要问你,你定要好好回答于我。”江母严肃的问起来,拿出当年管家的风范。
江柯玉不明以就,但还是乖顺地应了,就坐在脚踏上回答问题。
“我问你,简家的来信说了什么?当年的婚事,老太太是怎么说的。”江母问到。江柯玉脸颊微微红,还是斟酌着开口,“回母亲,简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