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才喝两瓶?”
“可不,还那么淑女,假模假式的。”
“哪有~”为了表示反驳,顾禾特意又启开一瓶酒,咕咚咚喝掉三分之一。
韩冬:“情绪不对,是不是和老丁吵架了?”
“无假可吵。”
顾禾划亮手机,点开微信对话框,丁丰源在最上面,虽然他已经两天没发信息过来了,可“草稿”后面的字触目惊心。
“我们分手吧。”
打出来删掉,再打出来,却一次没有发送。
顾禾感觉自己像在海边堆砌沙墙,刚堆好便被海浪冲走,如此反复,最后无功而返。
旁边,沈承其起身出去,衣角划过顾禾肩膀,她慌忙关掉手机,顺着身影看见沈承其站在窗外点了根烟。
烟雾飘向无边夜色,顾禾不禁想起老家冬天供暖的烟囱,笔直挺立,无畏任何一场风雪。
这个男人总是看起来很孤独,身上带着尖锐的沉默,即便和一桌人在一起,气质也莫名冒尖,让别人一眼注意到他。
王小娴夹了颗花生米,问:“你是不是得了婚前恐惧症啊?感觉你最近比较低迷,对老丁也是。”
最后一句话一语中的,顾禾闷着头,不知道怎么接话,虽然向朋友坦白心迹比直接跟丁丰源说来得容易,可要动真格却怂了。
她的确不想结婚,更离谱的是想分手的念头在丁丰源提出结婚的一瞬冒出来,然后一直梗在心里,如大雨倾盆前的阴云密布,看不到天光。
韩冬接王小娴的话聊,“放宽心,这辈子谁不是第一次活着,结婚没你想象中那么难,父母那辈不都这么过来的嘛,怕什么。”
在讲道理这件事上,不管有无经验,只要不是当事人都可以轻松地侃侃而谈,只是略显粗糙的安慰对顾禾根本不起作用,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点勇气,临门一脚的勇气。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能这么早结婚。”
王小娴说完韩冬立马露出惊讶的神情,“她都三十了,不早了!”
“你看她长着一副妖艳的脸,怎么也不像渴望安定的人啊?还愿意为了丁丰源从北京来咱们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换别的姑娘估计都不能同意,太不走寻常路了。”
王小娴边说掐住顾禾的下巴,左右晃晃。
顾禾的确不是那种对男朋友依赖的人,多数时候她的顺从只是不想争吵,孟琳总说她情绪稳定得可怕。
旁边桌传来一阵笑声,让这边沉闷的话题暂时告一段落。
“承其,上次给你介绍的姑娘见了吗?”
“最近忙开业,没见。”
“怎么你每次的理由都这么正当?还不重样,让我无法反驳啊!”
又是一阵哄笑。
“霹雳喜羊羊怎么没来呢?”
“家里有事。”
杨鹏这个外号是几年前朋友喝醉后给取的,因为他面凶心善,一个传一个就叫开了。
王小娴和韩冬转而聊起学校里的趣事,滔滔不绝,以往顾禾很乐意听,可今天她有点走神,因为隔壁桌的话题更吸引她。
沈承其旁边那位兄弟好像刚失恋,还说前女友最开始相中了沈承其,奈何沈承其不搭茬,他挣命给人家追到手,没处俩月就分了,分手时女孩儿说不想耽误他,祝他幸福......
“我说都耽误两个月了,不在乎再多耽误几年,你们猜怎么着?她给我推了一个阿姨的微信,告诉我这个阿姨保媒特别靠谱,撮合一对成一对。”
对面两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顾禾听着也没忍住笑。
“诶!承其,那个老板娘的电话你帮我要着没有?”
沈承其视线飘忽左移,又看向对面戴眼镜的男人,“没要。”
“为啥啊?”
“她有男朋友。”
“有就有呗,对方是谁我都敢跟他磕一下!你还不知道我吗?除了毅力没啥优点。”
沈承其喝了口茶,反问:“要是我呢?”
这个回答仿佛雷鸣一般,几个人目瞪狗呆,包括顾禾。
好半天眼镜男才问:“你俩睡啦?”
沈承其“咳咳”一声,不知算肯定还是否定。
眼镜男不但没生气,反而挺直腰板,很兴奋的样子,“那你要这么说......来!以茶代酒干一个!”
他旁边的朋友拿肩膀撞了他一下,笑着说:“对方是沈承其,你还敢不敢磕了?”
“那还磕啥啊!刚才那个保媒阿姨的微信抓紧推给我吧,我现在特别需要。”
“欸,承其,那老板娘是叫“金禾”吗?
“你俩现在什么关系?算谈恋爱了吧?”
眼见着被问题围攻,沈承其向锅里伸筷,“肉熟了,抓紧吃。”
“你想什么呢?那么愣。”
“啊?”
面对韩冬的疑问,顾禾摇摇头,“没事。”
其实沈承其对面那人提到老板娘三个字的时候她就隐隐觉得说的是自己,可没想到沈承其竟然敢那么说......还当着她的面,虽然帮她拦断了某种莫须有的缘分,但方式有点猛。
后面边喝边聊,六瓶酒下肚,顾禾彻底断片,忘了身旁有新邻居在,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恢复往常喝酒的状态,话不多,但酒下得很快。
十点钟,韩冬去吧台结完账回来,看见顾禾和王小娴头挨头靠在一起,像两个小傻子。
他原地皱眉,“太不让人省心了,我自己怎么搬你俩呀?!”
旁边,和沈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