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太小了,主街只有一条,一眼望得到尽头,等走完还是没发现任何痕迹,也没看到顾嘉的身影。
就在沈承其掏出电话准备报警的时候顾禾电话响了,是顾嘉!
“喂,姐。”
顾禾深吸一口气强装镇静,“你在哪?”
“想我了吧?我电话坏了,昨晚在冷湖小镇住的,洗澡的时候进水了,镇子修不了,我正好要到格尔木,就来这边修了,才弄好。”
“......”
顾禾看了沈承其一眼,他挑挑眉,想说的话顾禾明白。
“行,注意安全,再去哪告诉我一声。”
“知道了,不用惦记,我在青旅住呢,碰着两个从黑龙江来的大哥,晚上一起烤串。”
有沈承其在,顾禾一句责备的话没说出来,只嘱咐了几句挂断电话。
“对不起,折腾你一趟,他电话坏了。”
顾禾是装冷静,而沈承其是真冷静,“人没事就好,找个地方吃饭吧,你中午就没吃。”
从办完婚礼后有些生活轨迹两人必须一起完成,比如吃饭,今天中午顾禾给沈承其发信息说不饿,让他自己吃,实际是因为担心顾嘉没胃口。
“等他回德令哈我必须揍他一顿。”
沈承其往旁边躲,“你还家暴吗?”
“放心,我不打你。”
顾禾说完有点莫名的心痒痒......
“前面有家饭馆,去看看。”沈承其把帽子摘掉。
顾禾转头跟他往饭馆走,“你头发长了。”
“回去你给我剪。”
“还要寸头吗?”
“行,凉快。”
顾禾笑了声,“寸头的话让郭琮剪吧,正好拿你练练手。”
沈承其瞥她一眼,没吱声。
那句“你给我剪”好像失去了指向性。
......
在饭馆点了两个菜,两碗米饭,顾禾发现这里菜价还挺贵,可能因为供给都是从外面运来的,加上运费和人工,所以贵一些。
吃完饭太阳差不多要落山了,再往回开的话还要四五个小时,顾禾想揍顾嘉的心情再一次高涨。
“回去我开吧,你歇歇。”顾禾伸手朝沈承其要车钥匙。
“不用。”
前几天沈承其和顾嘉喝酒那晚让顾禾开车,等下车之后才知道那是她考完驾照之后第一次开......
回想来时的路,顾禾说:“要不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呢?晚上不好开。”
沈承其刹住脚,问她:“知道顾嘉发给你的照片里面那个酒店为什么叫星空小镇吗?”
她摇头,沈承其告诉说:“这里星空很漂亮,想看吗?“我带你去石油基地那边看。”
顾禾双眼放光,“可以吗?”
脱口而出后她有点不好意思,“你店里没事吧?忙得开吗?”
“一天没事。”
两位老板大撒把,一副不顾店里人死活的模样。
顾禾很久没出门了,正好借此机会散散心,在小镇边上找到车,两人往废弃的石油基地开。
......
沈承其说不远是真的不远,顾禾感觉刚上车没多久又下车,也就十几分钟。
视线前方是一座座房子的断壁残垣,废墟一样伫立在沙石之上,路面并不平坦,双脚踩着碎石残块,有种穿越到九十年代的既视感。
四野空空荡荡,连棵草也没有,更别提树了,虽然寻不到这些象征生命力的东西,但大地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生命力。
正当顾禾觉得陌生且新奇时沈承其在一旁点了根烟,脸色阴沉,和眼前这些废墟一样破败落寞。
联系上顾嘉后顾禾心情明显好转,可她却察觉沈承其有些异样,或许这里让他想起了失联已久的故人。
“怎么了?”
“没事。”
沈承其把烟盒递给顾禾,两人边抽边慢悠悠往前走。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顾禾开始喜欢抽沈承其的兰州,果然在尝过更刺激的感觉后原来的细烟变得索然无味。
“你想她了吗?”顾禾问。
“谁?”
“你妈。”
沈承其抿着嘴唇,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嗯。”
顾禾转头,发现沈承其也在看她,“她离家出走前曾来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