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呢?”
锐利的目光似要戳破她的心思,她只得做一副惧怕样连连抽泣。
“母亲她在里头看顾柳郡主。”
“那你为何不同她一起,我早嘱咐过你,是不将为父的话放眼里?”
叶世英没个好脸色,他很是不喜刁钻惹事、玩弄心计的人。
原以为她只是初来时胆怯防备,不想她是真要挤兑叶清眠,再多的补偿、宠爱都不能让她得到满足。
被他惧厉的神色吓了一跳,她掐着指头心中暗怼:父亲果然是偏心叶清眠的,还妄图让她低头包容一个假货。
她恨极,脸上的伪装都快撑不住了,也毫不在乎,她气红着眼,不像一贯那样轻柔细语,长舒口气,步步紧逼。
“父亲,不是女儿不听话,实在是不敢为姐姐掩藏丑事啊,若何时东窗事发,那便是累及全家人的大祸!”
“你!”
她这幅酸刻的眼脸激得叶世英怒火窜心,在她脸上方猛举起的手掌霎时顿住,又硬生生放了下来。
这举动倒是让旁人瞧出了些威胁逼迫的模样,莫非叶绾绾当真知道实情。
想当众掩盖自己能女儿的丑事,他们可不会容忍,同样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谁也不会怕了谁。
众人皆一句接一句地催促叶绾绾说出真相。
父亲的偏私|处置果然是不服众的,叶绾绾冷笑,转眼看向默在一旁,毫无反驳之力的叶清眠。
果然是她的手笔。
叶清眠咬着下唇,看她一步步靠了过来,她凑得极近,故作天真地眨眨眼,掀唇道。
“姐姐,做错事便要大方承认,你看你都快将父亲蒙骗了。”
她色若皎梨的面庞上,这张樱桃小嘴确是好看极的,可说出来的竟全是虚伪妄言。
叶清眠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抹了把湿濡的脸颊,毅然面对。
“妹妹有证据便拿出来吧。”
叶绾绾满意一笑,拍了拍手。
只见门口缓缓出现了个小丫鬟,头埋得极低,身体抖若筛糠,两手紧攥的浅黄衣褶被冷汗浸湿成暗深色。
叶世英拳着手掌压制怒火,赫然怒道:“你知晓些什么!?”
小丫鬟吓得身子一震,膝盖无力落下地去。
“奴……奴婢、奴婢是被逼的,是小姐她逼我在梅花酪中下毒粉!”
她的话已抖得不成调。
叶清眠缓缓走近她,伸手想要抬起她的脸看。
她吓得哆嗦,忙藏着脸不让,口中喃喃自语地重复说不要。
怕成这样,叶清眠便也没再进一步。
眼尾瞥见她脖颈与领边处,隐隐可见的红色纹样,了然于心。
“小喜,我知道是你,你身上的喜鹊胎记我见过。”
小丫鬟忙缩紧了脖子,叶清眠没有责怪,温声说道。
“你初到我院中时总将脖颈捂个严实,说胎记丑陋,我夸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喜鹊神都在你身上留记号,你这才欣喜地敢将它露出来。”
小喜泣不成声,额头贴着地面,泪水染湿大片。
她慢慢蹲下身子,摸了摸她受伤的脑袋,安慰道。
“我知你有苦衷,你且先思量片刻,若你愿意说出实情,不论对方威胁你什么,纵是家人性命,我也拼命帮你保全。”
继而顿了顿。
“若你觉得我无法做到,那你不说我也不怪你,也不会迁怒你家人,我保证。”
“呵。”
叶绾绾按着心头的惊乱,冷声嘲讽。
“姐姐在这危言耸听些什么,你这看似宽解,实则是逼她呀,姐姐这一手棉里藏针的计策用的真好。”
叶清眠垂了垂眸,苦笑着勾了勾唇,语调淡然道。
“你说的也不错,眼下只有小喜一个人证,不是向着你,便是向着我,你既如此尽心把她骗到手,我也要不甘落后才是。”
眼见那死丫头囫囵不清的模样,叶绾绾怕她真的突然变卦,顾不得左右,阔步上前一脚踹在她心口。
“你这丫头莫非想反咬一口?你自己跑来与我说要揭发叶清眠,弃恶从良,如今怎的如此不坚定?”
小喜被踹翻在地,她手紧扣着地板,续上了所有的勇气对上叶绾绾,眼底饱含着悔恨和不屈。
瞧她正要开口之际,叶绾绾心底暗叫不好,这丫头只怕是要倒戈!随即慌忙找补。
“想来你这丫头也是个不忠心的,颠倒黑白,没按好心,莫非这毒是你自己下的,你怕是早对姐姐怀恨在心,想冤死她,再离间我们姐妹!”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复杂起来,对叶绾绾话中真假有了些分辩。
听着四下议论调转风头,叶绾绾怕一个不留神被抖落出真相,随即愤然抽了她一巴掌:“你这贱婢,还敢不说实话。”
叶清眠上前推开叶绾绾,如今她搬起石头倒砸了自己的脚,果然是自作自受。
“你打她作甚?”
“姐姐,她污蔑我,她心思歹毒,想离间我二人。”
她这能屈能伸的本事着实吓人,看着她满眼盈泪低声祈求的模样,叶清眠还是心梗了下。
念在她是父亲母亲亲生女儿的分上,叶清眠也没有刁难,退了一步。
“那你便说出实情,也好还人清白。”
叶绾绾眸色一凌,咬了咬牙,依旧哭哭啼啼,伸手指着小喜。
“姐姐,我本就没做什么,是她想害人。”
叶清眠蹙眉冷冷看着她,她如此这般死不改口,只会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