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人知道她的名字,干脆用个缩写来替代,但她现在好像没办法说服自己了。
再就是,她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眼睛被蒙住的感觉,哪怕失眠,她也不会戴眼罩。
因为她曾经在田纳西那个靶场的员工休息室亲眼目睹保姆被打到嘴角流血,她哭着求那些人放过保姆,中英文混杂表达,甚至就差跪下。
但那些人听不懂,让她闭嘴保持安静,还让她遮住眼睛。
她以为听话的结果就是能得到想要的结果,所以立刻闭上嘴巴,双手捂住眼睛。
但随之而来的是保姆更为惨烈的哀嚎,以及那些人更为放肆的辱骂和嘲笑。
所以她一直都有种感觉,只要她被遮住眼睛,她就会听见不想听到的声音,回想起那些恐怖的噩梦。
但现在,眼睛被领带蒙住,她却不觉得慌张或焦虑。
大概是因为,自己随后就被孟宴臣整个端进怀里,手也被他轻轻裹住。察觉到的是他手心的温度,闻到的是他身上的木香。
孟宴臣是标准的宽肩窄腰身形,又是健身房常客,肌肉练得不错,她甚至觉得自己正舒服地缩在全世界最舒服的席梦思上,除了从心底漫上来的安定感,更为强烈的是此前从没有过的归属感。
小火车在之后不久就停下了,孟宴臣将她打横抱起,随后小心翼翼地往前。
余灿还是害怕,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服,几乎立刻就得到他落在头顶的轻吻作为安慰,原本高高悬起的心突然就落了下来,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视觉功能被暂时削弱,其他机能便会补偿式增强,所以余灿更专注于听觉和嗅觉,随后听见了夜间的虫鸣和潺潺的流水声——那好像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