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坐上去。骆玉珠随即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汤食一一取出,刘婶做的十分丰盛。
陈骞看着人神情专注的模样,问,“怎得想到要给我送吃食?”
骆玉珠抬头,“林婶担心你让我来看看……我是不是不该来……给你添麻烦了?”
千总夫人过来给千总大人送吃食,这消息如同风一般,已经传遍了左右。此刻即使是骆玉珠这般眼耳不那么四通八达的人,也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窥视。
“没有,”陈骞摇头,他扫了眼四周道,“你来我很高兴。”
接过骆玉珠递过来的筷子,陈骞问:“你今日在家做了什么?陈晓芸有没有为难你?”
骆玉珠摇头。
不远处的徐日循同几个亲信坐在一起,几人一边吃饭一边讨论起来,有人说陈夫人生的果如仙子一般漂亮,有人说俩人般配,还有人说……许久徐日循收回探视的目光道:“我怎么瞧着,俩人不太熟的模样。”
不同于旁人说的火热,两位当事人显得有些沉默。聊天大多是陈骞开头问话,骆玉珠回他一两个字,或是点头摇头。在周围人时不时的窥探下,纵使是一向厚脸皮的陈骞一时也没了话说,俩人就这般沉默到陈骞吃完饭。
吃完饭陈骞接过人递过来的蓝色锦帕,一时有些发愣。
“这是干净的,没用过。”骆玉珠见人不动,以为人是嫌弃,赶紧解释道。
陈骞同人对视片刻,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锦帕,才有些迟疑地拿起去擦嘴。他倒是忘了,他家娘子是个很讲究的人。
骆玉珠被陈骞送上马车,同人告别后,马车匆匆驶回陈家。刘婶听到声音,急急迎了上去,“夫人,大人可是十分欢喜?明日还送吗?”
骆玉珠果断摇头,她今日去已然十分后悔了。看来以后陈骞没有说的事情,她还是不要插手,刘婶和瑶瑶的话是万万不能再听了。她在陈家不过呆上一年,还是同人保持距离的好,凡事不可逾矩。
不知是上午去郊外吹了风的缘故,下午骆玉珠有些头晕起来。她嘱咐瑶瑶自己想要睡一觉,无事不要来打扰她。因此下午柳娘子等寨中女眷过来时,瑶瑶便以夫人身子不适拒绝了人。
……
一场大雪,整个乌拉城顿时成了冰雪之城。陈家院里院外,都覆盖着一层厚重积雪。这种天气,陈骞是不用去军营的。一早起来,他便拿着把铲子和阿七在院中清理积雪,随后其他人也都加入了进来。
骆玉珠在第一次险些摔跤之后,紧紧跟在林婶后面。
只是那积雪深厚,行走不易。而积雪被铲除之后地面又格外的湿滑,这对骆玉珠这个没什么应对经验的南方人而言,摔跤实难避免。眼看人就要再次摔跤,陈骞上前将人扶住。
陈骞将人扶到一边,看着被冻得小脸薄红的人道:“别弄了,一会儿手抖。”
这积雪上面是雪,下面是冰,铲起来费劲的很。
“晓芸,刘婶,你们也都别弄了,休息去吧!”
刘婶丢下铲子,想了想道:“那我去弄些热汤食,大人你们一会儿喝。”
骆玉珠连忙道:“我和刘婶一起。”
看着骆玉珠小心翼翼离开的步子,陈骞皱着眉头继续铲雪。不是他的错觉,这几日骆玉珠待他比之前还要生疏。
见其他人离开,陈晓芸拿着铲子走到陈骞身边,边铲雪边同人聊天。听着人在耳边叽叽喳喳,陈骞转头道“有事说事,别在这吵我。”
“我哪里吵你了,我这分明是在帮你。”陈晓芸双手叉腰,对他哥对她的态度十分不满,“我可不想某些人,铲个雪还要摔跤。”
“说不说,不说我去外头了 。”陈骞作势就要起身。
“等一下,”陈晓芸拦住人,然后又轻又快的说了一句话。
“什么?你说给自己听呢?”
陈晓芸瞪了人一眼,随即大声道:“我想买双鞋子。”
“陈晓芸,你属蜈蚣的,有那么多脚穿吗?再说你不是说看不上乌拉这边的东西?”陈骞皱眉。
“那我现在看上了,你就说给不给我买吧。”
“不给。”
陈晓芸怒目:“你给她买那么多东西,给我买一双鞋子都不肯。这不公平。”
陈骞上下打量着人,心中一时满是愁绪,这哪里像个女儿家。他缓了缓语气道:“晓芸,你不是喜欢霍勒津吗?去杨大哥那里念书……”
“不要。”陈晓芸果断拒绝,这不是她哥第一次这样说了。之前她就不肯,现在她要赶走骆玉珠就更不可能去了。而且她讨厌念书。
“为什么不要?你给我说个缘由来。”
“土匪为什么要念书?”陈晓芸理直气壮,并不因为陈骞生气而害怕,反而声音更大了起来。
“你现在是土匪吗?”陈骞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要被陈晓芸给气死。
“我是,就算现在不是我以后长大也是要去当女土匪的。”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此时陈骞还是忍不住额角青筋横跳。但每次说起当土匪这件事,两人都不免要吵。好一会儿,陈骞深呼口气尽量平心静气劝说道:“晓芸,当土匪和念书这件事没什么关系,土匪……也是可以念书的。”
“可我不喜欢,”陈晓芸看着人,不理解他哥为什么总想要她去念书,“你自己不是也不爱念书?”
“我……”眼看又扯到这里,陈骞开始头疼。
“你还说读书人都是死脑筋,上次你写信还写错字……”
陈骞闻言喉头一哽,他偏头朝灶房看了一眼道:“小点声。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