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爪牙直接刺穿了马肚,人从马匹上坠落,立马就被撕成了碎屑,尸骸散了一地。
“继续放箭!有多少放多少!”段黎高喝一声,在坡上骑着红驹身形奔腾。
她夹着马腹,侧身,手中的弓没有停歇。
“手抖什么!一头都不能放上来!”
许是看见同伴一地血腥,营地外圈的人反而有些畏缩起来,段黎骑马朝前,注意到巴图的方向。
血骑的强悍足够以一挡十,但是巴图并没有轻易派出,他浑身浴血,甚至肩上都有抓伤。
“用火油!点火把!”段黎当机立断,“不想死就动起来!”
有些六神无主的人都下意识的去听她地指挥,哪怕是雨中,燃烧的火把被投掷出去,他们往地面上泼着火油,星火照亮了一方幽暗。
箭雨倾泄,躲过的狼在外围的火圈处伺机而动。
段黎手中的箭几乎百发百中,骑射的本领就像是伴着她出生就存在一般,她束着高马尾,头上带着那支莲簪,她的身上湿透了,红衣灼灼像是燃烧的烈火,连狼都要畏惧三分。
原本聚集的人马被冲散开,在重重抵抗之下,狼群并没有破开阵列。
但是巴图的脸上并没有喜色。
他们并没有看到头狼。
“小崽子呢!”巴图大吼了一声,喘息间却没见到段黎的身影。
“后面有狼奇袭!拦不住!”突然有人从后方冲了过来。
“该死的畜生!”巴图骂道,他看上去异常的暴躁。
“往后面退!带队跟我来!”
数量如此密集的狼群,必然是有头狼在指挥,在阵前却迟迟没有见到其身影,段黎立马就觉得事情不对,她没有贸然打乱阵型,而是自己一个人策马往营后赶。
狼群已经处于劣势,她相信巴图可以守住,现在她只想第一时间确认段玉笙的安危。
不过她最先听到的是一声声惨叫,有人已经落在了狼爪之下。
有狼已经破开了后方的队伍,她心头一紧,直径的朝着段玉笙在的位置赶。
在路上,她却看到了地面上越来越多的血,她无法确定是人还是狼的,她心也随之提了上来。
她似乎是看轻了狼的狡诈,要是段玉笙遇上了狼群该怎么办,只有一头或许还可以应付过来,要是被三头四头围住,他身体病怏怏的,也跑不快。
段黎有些不敢去想,要是等待她的是一具尸体该怎么办?
要是变成血淋淋地,就和当年的阿姐一样,旧时的恐惧又涌上心头。
她居然觉得害怕。
“阿黎!小心!”一声熟悉地高喝传来。
“回头!”
段黎猛地回过身来,只见一只巨大的白狼从隐藏的角落里窜出,她一时不察,后背暴露在了狼爪之下。
她飞快地翻身,径直的从马背上坠了下来,段玉笙飞快地抱住了她,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
段黎觉得后背有些刺痛,皮肤被狼爪刮过了,落下了一道长痕。
她就压在段玉笙的身上,没有过多的摔伤。
那就是狼群的头狼,雪白的毛鬓,血月一样的眼珠,它并没有给猎物缓冲的机会,直接朝着两人扑过来,巨大的阴影压下。
段玉笙横着长枪,格挡住了猛烈地咬合。
他觉得自己肺都要被撞出来了。
“我要撑不住了!”段玉笙手臂的力量紧绷着,甚至在颤抖。
他一脸的冷汗,危机浮现,他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阿黎!”他咬着牙喊着怀中人的名字。
段黎浑浑噩噩地抬起头,下一瞬就看到了段玉笙的衣襟满是刺红的血,她觉得自己像是无知无觉,身体都是冷的。
又是血。
她讨厌的东西总是要一次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阴影笼罩了她的面庞,耳边是狼的低吠,她的眼睛变得像血一样赤红。
“阿黎!你怎么了!”段玉笙喊着她的名字,看她像是失了神一样,冷得像是块玄冰。
段黎抬手握住了枪杆,像是有什么暗藏幽深的东西在脑子里勃发,她所愤恨的,畏惧的,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眼底是袒露的暴戾和凶残,骇人得像是索命的亡魂。
长枪一推,她手臂的青筋暴起,像是丝毫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力量甚至大过了巨狼的威压。
白狼被挑开。
段玉笙手上的狼牙枪又回到了段黎的手上,那枪像是认主一样,透着漂亮的银光。
下一刻,她就抬起枪。
头狼似乎有些畏惧,段黎只觉得身体的血液在喷张,一股暴虐的情绪难以平复。
白狼也再次袭来,段黎手中的长枪是泣血而出,她身体朝着狼身划去,锋锐的枪身直接从白狼的腹腔贯穿,她翻身而起,直接将白狼的尸体连带着枪刃扎向地面。
她的脖颈淋了身的血,连带着发丝脸颊,像是浴血而出,眼中更是透着妖异的红。
巴图到的时候,看的正好是这一幕。
段玉笙甚至没有看清那漂亮的一枪,他难掩眼中地惊愕,从地上爬了起来。
段黎正难以平复地粗重喘气。
一瞬间的静默。
“是他的孩子!果然是他的孩子!”巴图打破了沉静,惊喜的大笑。
“看到了么!这就是萨满天神庇佑的孩子!”
他满眼都是狂热的喜悦。
段玉笙却有些心慌,他颤颤巍巍地走向段黎,身体晃悠悠的,当才翻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