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约了下个月的手术。”裴彧说。
“嗯。”她下意识点头，忽又反应过来，“什么手术？你怎么了？”
“结扎。”裴彧声音平静，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我认识一个医生，做这个手术很厉害，成功率百分之百。”
姜十里匪夷所思看着他，“这是成功率的问题吗？裴彧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手术！结扎手术！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了很久，也想的很清楚。”裴彧说，“在等待结果出来的每一天，我都无比自责忐忑，我知道如果发生意外，对你来说代表什么，所以如果时光倒流，我会再更早的时候，去做这个手术。”
“可是这不是一般的手术，这个……你确定你不会在某天想要一个孩子吗？”姜十里问他。
“你现在想要吗？”裴彧反问。
姜十里愣了下，而后缓缓摇头，“我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
“那就是了。”裴彧向她走过去，捧着她的脸，吻在她的唇上，“说在裴彧这里，主动权永远在姜十里手上，你想要结婚，我们就结，你想要孩子，我们就要，但当你不想要的时候，我会确保没有差错。”
“至于风险，交给我来承担。”裴彧拥抱着她，“对我来说，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一月后，裴彧将行程推空，在姜十里的陪伴下进了手术室。
在等待他出来的时候，姜十里想，她的爱，又落后了裴彧许多。
要怎么样才能赶上呢。
裴彧总是，一天比一天更让她感觉，自己被热烈得爱着。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一周后，两人去医院复查拆线，按照医生的说法，恢复的十分好，不久后就可以进行正常的夫妻生活了。
姜十里咳嗽一声。
想起陶婕的话，她确实该被判处流氓罪抓起来。
在从医院回去的路上，姜十里的视线被一团小小的白色团子吸引。
她凑过去看，是一只瘦小的，纯白的小猫。
听说，大部分白猫都是聋子，她轻轻叫了一声，咪咪。
原本在阳光下舔毛的小白猫身体往下一趴，一个惊觉，窜进了草丛里。
是听力正常的猫咪哎。
真漂亮。
她方才注意到，这只猫还是只异瞳，一蓝一绿。
“以前都不知道你喜欢猫。”裴彧看着她喜欢的样子，说。
“也不是喜欢啦，好吧，我挺喜欢的，大学的时候经常去学校附近的猫咖喂猫，宿舍楼下有好几只我的流浪猫。但就是……养了，就要为他们负责一辈子。我害怕我做不到。”
正说着，草丛里传出一阵窸窣声。
下一秒，一只稍大一些的白猫，叼着刚才的那只小白猫从草丛里钻出来。
看到他们后，迟疑了一下，迈着轻悄的步子向他们一步步走过来。
靠近时，慢慢地，将小白猫放在了姜十里的脚下。
然后倒退着走到了离他们一两米远的地方。
像是……朝贡。
被“朝贡”的小猫怯怯抬头看了一眼姜十里，又炸着毛向大白猫走过去。
大白猫再次把它叼过来放到姜十里面前，它又跑回去。
如此循环往复几次，小猫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湿润的小圆眼睛最后望了下大猫，在她的脚下躺了下来，用头轻轻蹭着她的裤脚。
“它在把自己的孩子交给我们。”裴彧说。
她自然知道。
她小心翼翼蹲了下去，抬头试探着轻轻摸了下小白猫，很怕它会因为她的动作再次溜走。
但没有，小白猫不仅没有跑，还轻摇晃着脑袋配合着她的抚摸，口中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它好像很喜欢你。”裴彧又说。
这只小猫看起来也就才一两个月大小，纤长稀疏的胎毛还未被换下，手感比大一点的猫毛都要柔软许多，有点像，羽毛最根处的那部分绒毛。
“你先在这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姜十里忽然站起身，向着一个方向奔去。
大猫在她身后“喵”了一声，似乎有些心急。
姜十里停下脚步，回头说：“别害怕，我还回来的，你看，我抵了个人在你这里，我不会不要他的。”
说完继续往前跑。
她去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和一袋烟熏鸡胸肉，没有原味了，但用水冲一冲，对猫咪来说，也算是一顿饱餐。
她回来的时候，看到裴彧正蹲在地方，轻柔地，一下又一下抚摸着那只巴掌大的小猫。
大部分见过裴彧的人，都说他疏离清冷，没有人情味。
只有她见过他无数温柔的时刻。
如果他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肯定是一个顶级好的爸爸。
但他为她放弃了这个机会。虽然是暂时的，但，在暂时的这一刻，是永久的。
她是不是太残忍了。
“愣着干嘛呢。”裴彧仰着脸，冲她无奈笑笑，“又在发呆。”
姜十里摸了摸鼻子，向他走过去，“被你的背影帅晕了。”
“油嘴滑舌。”
“真情实感。”
姜十里蹲下来，撕开鸡胸肉的包装，将里面的肉块拿出来，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
一半放在小猫面前，一包放在大猫面前。
大猫闻了下，又舔了一口，小猫才开始动作。
狼吞虎咽，看起来饿了许久了。
但姜十里留意到，大猫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