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走一趟吧。”凌戈不咸不淡道。
老者和晓收在凌戈背后,表情复杂。这手段,未免太阴了些,简直有些无所不用其极了。
“张妈妈!”花毓白紧紧抱着张凉的大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凌大人,”张凉压着汹涌的怒火,努力镇静下来,“您想要什么可以直说,这般弯着绕着,怪没意思的。”
凌戈压了压唇角,还是聪明人好打交道。他再度走近,倚在张凉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说完他便退开了两步,等张凉回应。
张凉想笑,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凌大人,我该怎么相信你会如约放了我的姑娘,毕竟,十大板子的事,饶不了她的是盛雍的律法。”
“简单。”凌戈解了外袍,“这位姑娘金贵,我就不同了,扛揍。晓收,去府衙取板子来。”
“大人……”晓收不明白凌戈这唱的是哪出。
“去。”
晓收的关心被凌戈一个凌厉的眼神吓了回来,他转身飞奔向府衙,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把行刑用的凳子和铁板取来了。
张凉最爱干净,却不顾满地果汁,拖着迤逦的裙摆走到门口去看凌戈受刑的惨样。
晓收扬起铁板,人跟着铁板落下去的重量踉跄不稳时,凳子上便传来凌戈一声闷哼。
众目睽睽,看个好笑看个热闹。
只有张凉一人,耳边一遍遍响起凌戈那句:
“本来绝无轻饶的可能,但谁让张园主握着乐琴师卖身契这张保命符呢。”
可笑。一张已经分文不值的破卖身契,竟也值得他这样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