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官爷若是见过她便会懂奴家是何意了。”
“她和死去的浮生,关系匪浅。”凌戈斩钉截铁道。
他只是猜测,但为了套话,就得装出一副证据确凿的模样。
“曾经是。张妈妈的第一条园规,便是不许奴和姑娘有染,若被抓住,通通会被打得半死。所以伺候我们的奴,都是过了半年便要轮换一次。大概三月前,浮生被张妈妈换给了将黎。”
“原来如此。”晓收喃喃。所以指使浮生去杀谢卓这事,自然而然就会怀疑到将黎头上。
“浮生和将黎,到底关系如何?”凌戈拧着眉,想起花毓白在大堂诋毁将黎的那些话,突然觉得十个耳光太过轻饶她。
“官爷放心,没到那一步,小黎的心性,还是个小姑娘。”
见凌戈脸色稍稍放晴,红雨接着道:“至于园子里那些谣言,是张妈妈故意弄出来让朱砂信的。前些日子出了那样的事,朱砂被诊出有严重的夜不能寐,她甚至割过腕,若非发现得及时,只怕也……张妈妈是想让朱砂对浮生死心,才故意污了浮生和小黎的名声。三人中,一个是已死之人,一个是将死之人,至少给活着的这个留条活路。”
晓收听明白了,“原来是四角恋。朱砂爱着浮生,浮生却移情别恋了将黎;将黎为了潘胤愿意去死,可这个姓潘的呢,却偏偏又痴迷朱砂到几乎不能自拔的地步。”
说罢,一声看破红尘似的长叹。
“潘胤痴迷朱砂,你从何得知?”凌戈都没发现的事,他很讶异晓收如何弄明白的。
晓收不以为然,“大人,您忘了?我刚刚可是站在若梦身边亲眼看着他翻花名册的,这个潘胤二月十五到十八,四天都宿在朱砂房里。”
晓收那会儿就忍不住暗啐,四天都不曾出门,也真够畜生的。
红雨想了想也道:“潘家这位公子爷,痴缠朱砂很久了,园里还传过他会买朱砂回去做妾。不过想来,他再风流也是个惧内的人,这不姚家五姑娘从阜都回来以后,他便再没来过。”
凌戈嗤了一声。花毓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又当婊.子又立牌坊,用来形容潘胤这种猥.琐行径才是真的贴切。
只是可怜姚家那位五姑娘,年少被病困在阜都,往后的路又都是潘胤那畜生的陷阱。
见凌戈无话再问,红雨握起晓收的手,将朱砂梅放进他的掌心,动作温柔得好似春柳拂过。
“二位官爷若不嫌弃,中午便在这里歇个午觉吧,也好养养伤。”
凌戈痛得将头埋进衣袍里,声音不再忍着,微微发颤,“正有此意。”
红雨弯着秾丽的眉眼望向晓收,他还沉浸在适才和她有了“肌肤之亲”的震惊中。
“会下棋吗?”
晓收拧巴道:“会一点。”
“那官爷不如陪奴家下一会儿,反正床也被占了。”红雨故作暧昧。
说话间,她倾身倚向晓收,他的鼻尖立刻被一缕香气萦绕。
他分不清是那种雨后花蕊的清香多一点,还是高甜多汁的果香更胜一筹,只觉得很好闻很香,明明不那么浓烈,甚至淡到他得像小狗一样嗅才能闻到,可他却好像要醉倒在这纷纷桃花雨里了。
“输一局,可是要脱一件衣服的。”红雨倚在他耳边,不依不饶地逗他。
温软的气流羽毛一般拂过,他的耳廓一抹微痒,一路痒到了心窝里去。
“那你输了,可不准哭。”晓收抠了抠袍子,心里雀跃得很。
“奴家才没那么矫情。”红雨嗔他。
晓收盯着红雨昳丽的面庞,她一笑他的心就跟着荡漾,不自觉看久了,心里的火越烧越难耐,催着他霸道地掐住了红雨的腰,顺势将人揽在怀里。
红雨撞进晓收坚硬的胸膛,轻哼了一声。
凌戈装死到底。
快申时四刻,患处不再撕裂般的疼了,凌戈便穿上外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晓收和红雨抱在美人榻上共看一本图册。
“走吧。”凌戈睨了慌张的晓收一眼,提醒他擦干净嘴上的口脂。
凌戈先走了出去,红雨依依不舍地将晓收送到门口,温柔地替他理了理衣襟,“想着姐姐。”
晓收抱着红雨狠狠亲了她一口,“我有空就来看姐姐。”
他亲得很重,甚至让红雨有点疼。
等他跑着追了凌戈两步,又猛地回头,笑得粲然,“没空也来。”
红雨笑了,无奈又欣然,挥手让他走。
等晓收追上凌戈,梅官的房门打开,朱砂神色清冷地走了出来,在凌戈的注视下,停在他面前,递给他一本“空山集”。
“姑娘这是何意?”凌戈茫然接了诗集,眼神停留在她白纱包扎着的手腕上,鼻尖嗅到她身上一股怪异的味道。
“大人不用看,既然要做戏,我必是要做全套的。”朱砂神情疏离,甚至不拿正眼看凌戈。
她这态度,晓收不好说她是傲慢,更像是无欲无求无牵无挂那种。
“大人猜到今日坐在马车里的是谁了吗?”
凌戈背着手,微狭着眸,意味深长地睨着她,“你在接近姚晏南。”
马车里有很重的草药味。
朱砂没有承认,亦未反驳,只道:“其实想要接近一个人很简单,就像我知道将黎喜欢曾任青县知县郁空山的诗画,甚至这个人。我就只用了这本诗集,就轻而易举地让她逐渐相信我靠近我,直到……为我所用。”
凌戈将空山集攥得咯咯作响,“朱砂姑娘……”
朱砂说完,不等凌戈反应,便兀自转身,定然走回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