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这边敬廷才刚刚辞职,杨一清又过来找到嘉靖。杨一清道:“微臣杨一清,参见圣上!”
嘉靖见状,挥手示意其起身,杨一清随后站起身来。嘉靖问到:“爱卿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杨一清道:“观政进士张璁向臣提议,让微臣进言,关于为圣上生父母封皇帝号的事情。”
嘉靖见状也来了兴致,说到:“满朝文武,大多都反对朕给朕的生父母封号,为何爱卿此时再次提出?”
杨一清见状,道:“目前朝中形成两派,一派是以杨阁老为首的大臣,反对圣上封谥,另一派,则是张璁、桂萼等为首的,赞成圣上封谥。”
嘉靖道:“此时行事太难,还需慢慢商议。”
杨一清道:“圣上,倘若杨阁老还在,此事当属不易,但如今杨阁老已告老还乡,此事就容易得很多了。”
嘉靖道:“谈何容易?”
杨一清道:“圣上迟迟未封谥的原因,无非是忌惮朝中杨阁老一党的权势,倘若将他们的权势分离,此时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嘉靖闻言,面露微笑,并不言语。他不是不想给父母封谥,只是时机未到,心里想道:“也正好趁这个时机,看看朝中谁是向着我的!”
第二日早朝,嘉靖在早朝结束时,再一次提出了想为父母封谥的提议,立刻在群臣之中引起震动。只有杨一清一伙人没有动作,翰林院那边的也有数位大臣没有说话,只有杨青为首的数十位大臣在那边激烈交谈。嘉靖见此,随后又颁布第二道诏令:“擢升大学士杨一清为华盖殿大学士,统领内阁要务!”
杨一清见状,立刻俯身谢恩,只有杨青等人面面相觑。杨一清和自己的父亲敬廷有过恩怨,而今他顶替了父亲的位置,自己恐怕前途堪忧了。嘉靖刚准备退朝,杨青终于站了出来,说道:“臣有本要奏。”嘉靖挥手示意杨青继续。杨青又继续道:“启奏圣上,《皇明祖训》有云,兄终弟及,倘若圣上不入武宗嗣,则名不顺言不正,恐怕生出事端,引天下人诟病。”
嘉靖大怒,骂道:“迂腐书生,朕亦孝宗之嗣,何来言不正名不顺之说?难道这皇位换了个人,就不是朱家的天下了吗?”
杨青还欲再言,嘉靖又接着骂道:“朕之父母,亦是皇室宗亲,生养之功,有何不能封谥?休得再言,否则重罪处之!”杨青这才低下头去,不敢再有言语,众人这才散朝而去。
回到家后,杨青向父亲敬廷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敬廷道:“徽平啊,倘若你父亲还在朝堂,人们自当敬畏你,因为你是当朝内阁首辅的长子。”杨青不语,敬廷又继续说道:“而今我已然不在朝堂,之前恭维你的人,或许就不再看得起你了。”
杨青不解的问到:“父亲此话怎讲?”
敬廷道:“内阁首辅大臣,是本朝最高的位置,虽高祖皇帝取消了宰相,但内阁首辅和宰相一般,是皇帝之下最大的权臣。那些人巴结你,并非因你有多少才能,而是你父亲这棵大树。”
杨青若有所思,敬廷啜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朝中结党现象屡见不鲜,别看你父亲对此摒弃,但以内阁为首的党羽还是会自然形成,这样才有了和皇帝抗衡的权力。”
杨青道:“为何要和皇权抗衡呢?”
敬廷道:“皇权是天下所有的权力,倘若任何一方,分享这个权力过多,都会出现专权的现象。任何一方的失衡,都会导致不小的动乱。”
杨青道:“那该怎么办?”
敬廷道:“还是那句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要再掺和圣上的封谥,我们做臣工的,做好本分的事就好。”
杨青不解:“可是父亲,当年你是极力反对此事的,为何今日你这样说呢?”
敬廷道:“圣上是为父亲手扶上去的,倘若违了礼制,世人定会笑话我杨敬廷。”
杨青不再言语,此时他也有了辞官的念头。先是武宗玩世不恭,现在的嘉靖又任祖制而不顾。回到房中,灵盺见杨青怏怏不乐,也关心的问到:“夫君可又遇到了烦心的事?”
杨青道:“那圣上,又提出了封谥的想法,还让杨一清当了华盖殿大学士。如今这朝堂,怕是举步维艰了。”
灵盺道:“公公曾劝过你,不要再管此事,而今还没过多久,你怎么又管起来了呢?”
杨青道:“夫人勿介,大丈夫当以爱国为先,忠君为后。且当今圣上,是父亲一手扶植的,到时候天下人定会看父亲的笑话。”
灵盺道:“盺儿不赞同,自古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而今公公辞官,你应当更加小心才是,否则必定招来祸患。”
杨青见灵盺似乎也不理解自己,独自生闷气,也不再搭理灵盺。灵盺见状,也不好言语,于是自顾梳洗,早早的睡去了。见灵盺已睡去,杨青还在回想白天的事情,也是闷闷不乐,又读了许久的书,才上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