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光第一次知道，那些霸总文小说里写霸总看待反派时“眼神好像看待一个死物”，这居然是可以真实存在的。
祝识琛站在窗外，看着萨菲尔。
他的脸上还是如此的冷漠淡定，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但是那种上位者所独有的，居高临下的气场却散发开来，一下子就将萨菲尔镇住了。
只是那样冰冷的眼神在与牧清光的视线碰上的瞬间，一下子就变得柔和了。
祝识琛向牧清光微微颔首，动作依旧优雅，分寸拿捏地刚好，礼仪修养十足。
好似他只是来上门见朋友，表示友好的绅士。刚刚那“看待死物”的眼神，只不过是牧清光的错觉。
但萨菲尔这个欺软怕硬的明显是被吓到了，脸色泛白，僵在原地半晌不敢动。
牧清光看着她鬓角的冷汗，心情颇好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也是，任谁一回头突然看见一个人站在窗外，都会感觉有点心慌。更何况这个萨菲尔确实于心有愧，而祝识琛又气场太足。
牧清光赶紧上前几步，打开了房门，让祝识琛进来。
“祝先生，您来了啊。”
“嗯，牧小姐，日安。”祝识琛将手中拿的东西递过去：“听说你受伤了，现在有好些吗？”
“有，很有，”牧清光颇为惊喜地接过：“居然是我最喜欢的玛格烈菊……呀，还有马卡龙！”
祝识琛很自然地捋了一下被风雨吹乱发丝，表面上依旧神情平静。
原本他特意换上了比较休闲款的西装，还打了些发胶并喷了气味优雅的古龙水。毕竟是第一次来太太住的地方，这值得他十分庄重地对待。
可惜，一场风雨打乱了他的造型。不过他一直在努力护着怀里的花和小礼盒，虽然背后的衣服全湿了，花还是开得娇艳明媚。
看着牧清光惊喜的神情，祝识琛掩去眼里被认可的欣喜与些许的自豪。
不枉他作为太太的忠实粉丝，蹲守Instagram多年。
“谢谢你呀祝先生，您真是有心了，我这都没什么招待您的……”牧清光欣喜完了，后知后觉地有些局促。
明明是最开始是她请祝识琛帮忙，现在却又白拿对方的东西。纵使牧清光是个社交悍匪，现在也内心难安。
“没事的，毕竟是我上门叨扰，再麻烦你就说不过去了。”祝识琛的眼神温和地从牧清光脸上移开，而后定格在试图悄悄溜走的萨菲尔身上时，又再次恢复了冷漠。
“你刚刚，想对祝小姐做什么？”
萨菲尔被祝识琛的视线定在原地，刚刚那种让她汗毛倒竖的恐惧感又回来了。
这个男人虽然身材高大，但是看着也是个儒雅斯文的人，但为什么他的眼神却如此地让人心悸？
萨菲尔不敢偷偷溜走，虚张声势似的扬声道：“没，没什么，她就是看不惯我看视频，那我不看就不看咯——”
看不惯她看视频？
这可真是……
牧清光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明明这家伙也是个成年人，怎么狡辩起来跟小学生吵架似的。
“是这样吗？”
祝识琛看向牧清光。
牧清光眨眨眼，直接道：“她歧视我。”
虽然在欧美国家，亚裔被歧视敌对的事情时有发生，但是明面上这仍然是被明令禁止的行为，一旦被检举揭发，很可能面临严重的后果。
萨菲尔大概没想到牧清光这个一向好说话的老好人，居然这次直接撕破了脸。她一下子就慌了：“你说我种族歧视你？你有证据吗？”
“诶呀，我都没说你歧视的是我出身，你怎么就不打自招了？”牧清光故作惊讶，“好奇怪呀，我们明明长得差不多，你为什么要歧视我的出身呢？”
她不等萨菲尔狡辩，迅速开演：“真让我伤心呀，原来这竟然是你看不惯我的原因？”
牧清光抹了一把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总是为难我，你要是不说——”
牧清光直接一连串buff叠出来:“我还以为你歧视我是个跨性别同.性.恋素食主义动物保护者呢？”
萨菲尔：？！
不光是萨菲尔，祝识琛都忍不住扭头多看了她两眼。
祝识琛还记得，牧清光昨天才在Instagram上诉苦说腰扭了想吃肉来补补。
虽然前半段不知真假，但他非常坚定地与心仪的太太站在统一战线：“道歉。”
萨菲尔猛地抬头看他：“我凭什么道歉？！”
祝识琛淡漠道：“之前我在窗外看到了一切，还录了视频。如果你不愿意道歉，我会将视频发到你的学校。”
“你！”
“你现在所说的一切，都可能成为证据。如果你不想我提请诉讼，请你在说话前，审慎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