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筹帷幄的从容感:“谢谢,我已经想好要做什么了。”
嗯?这就想好了?
这就是能年纪轻轻当上大总裁的人的头脑吗?
理工科出身,商业头脑发达,现在看来还自带艺术天赋点?!
牧清光突然对这个偏心的世界感到些许绝望。
祝识琛这样的人……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上帝的宠儿?
她正纠结着,两人制作的戒圈已经烘干完毕。
“烘干完的银黏土非常脆弱,所以千万不能架空打磨雕花,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就套在刚刚的陶瓷戒圈上做掐丝好了。”
牧清光先拿起笔在上面画了个线稿,然后开始拿着银丝与专用的胶水做掐丝。
精度极高的镊子捏起细扁的银丝,沿着预先画好的花纹沾上一圈。银丝将戒指上那方寸大的小地分成一个个小小的区间,而后,她就要在这区间内填上珐琅粉烧制出精美的珐琅戒指。
牧清光用银丝掐出了海浪的花纹,这与她比赛的主题相符。这个戒指正好就算做一个小的尝试样本了,当真是一举两得。
周末出来玩却还在做调研的牧清光美滋滋。
掐丝这个活儿很精细,非常费神费力。
她正寻思着要不要帮助祝识琛一下,结果一转头,祝识琛特么已经掐出了几朵小小的桂花儿,现在正在掐桂花旁边的小兔子。
牧清光:“……”
救命,她是真的有点槽多无口了。
祝识琛是真的自带珠宝天赋吗?还是说这是意大利人的标配?她明明是珠宝人,结果在一个理工佬面前,竟然毫无优势?!
而且,怎么又是花啊,喝着花茶,掐着花戒指,祝识琛真的好爱花。
牧清光看着花旁边的那只小兔子,她只觉得那只小兔子真可爱,祝识琛这家伙真gay。
牧清光看了看旁边还在与一枚丑兮兮的银条较劲的笨拙直男,又看了看从容不迫掐兔子的祝识琛,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顿悟了什么。
果然,祝先生是好姐妹。
牧清光叹息,不愧是英国,她身边是真的一个直男都找不到了。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牧清光盖上gay戳子的祝识琛,只觉得后背有点凉。
但他只是有条不紊地完成了自己的步骤,而后对牧清光道:“这样还可以吗?”
“可以,很可以,很好看。”牧清光毫不犹豫地给予了“姐妹”肯定。
祝识琛点点头,还是那副淡漠优雅的样子,像是一位学者刚刚著完一篇论文。
但是内心已经忍不住窃喜起来——
太好了,他得到太太的认可了!
不枉他前几天特意搜索了一堆掐丝珐琅的教学视频,进行了深入的学习。
这些天,他看什么线状物都会忍不住想要上手掐一掐,就连意面都不能幸免。
不过好在,练习还是有成效的。
他看着牧清光调蓝色的珐琅沙,忍不住开口询问:“这就是所谓的景泰蓝吗?”
嗯?
原本因为祝识琛过于优秀,以至于毫无表现机会而郁卒的牧清光眨了眨眼,顿时来劲了。
“诶呀,您居然不知道这个啊。”牧清光露出一个有点狡黠的笑容:“掐丝珐琅有很多品种,按照胎材质的不同可以分为很多种,比如铜胎,银胎,铁胎,陶瓷等。”
“景泰蓝特指的是铜胎掐丝珐琅,也是最知名且常见的一种。”
祝识琛点点头:“我们这做的是银胎,所以就不是‘景泰蓝’了,是么?”
“说对了。”牧清光打了个响指:“不过我们这也是一种非遗技术,被称为掐丝彩银,额,你知道什么是非遗吧?”
“知道。”祝识琛用蓝色的眸子注视着牧清光:“虽然大部分媒体报道我时称我是意大利人,但实际上我是华夏籍,自然知道非遗都是很重要的传统技艺。”
牧清光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很好,根正,咳,虽然根可能不太正,但至少苗够红。”
祝识琛微笑:“谢谢。”
“正经的珐琅彩银需要的步骤还是很多的,我们今天的这个算是简化了。”牧清光细心地将珐琅颜料一点点地填进想要的位置,一边道:“其实,银胎珐琅相比较铜胎珐琅,制作难度更高。”
祝识琛想了想:“因为温度,对么?”
牧清光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您真的是什么都知道啊……”
“牧小姐。”祝识琛突然正色道。
“啊?怎么了?”
牧清光抬头看去,视线却刚好撞入那一双蓝色的眸子中。
祝识琛郑重地望着她:“不要对我用敬称,可以么?”
牧清光:“……”
牧清光几乎是下意识地答道:“可以。”
“真好。”祝识琛微微弯了弯唇角,“这样的话,我们就算是朋友了吧。”
牧清光猝不及防被惊喜砸中,不敢置信。
祝识琛向牧清光抬起手道:“那么,作为朋友,请问今晚我可以邀请你共进晚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