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先生,您刚刚是做噩梦了吗?”
祝识琛一顿,拿着勺的手轻轻一抖,差点把姜茶洒出来。
他赶忙将碗放下,试探着询问牧清光:“你是怎么知道的?”
“额,那个,晚饭的时候我从萨拉那知道你生病了,就想来看看你。”牧清光犹豫了一下,斟酌着略去了祝识琛那堪称天崩地裂般的梦话:“当时看你的脸色不太好,但又担心喊醒你可能不太礼貌,就又出去了……”
“这样啊。”祝识琛稍稍松了口气,那太太应该不知道他都梦到了什么,以后还是可以好好做朋友的。
“确实是做了个噩梦,挺可怕的。”祝识琛靠在床头,轻轻笑笑:“不过也挺无厘头的,只不过做梦时分不清真假,感觉挺真,但现在看来又很假。”
“是的是的,我有时也会做莫名其妙的梦。”牧清光点点头,看来祝先生说的那些梦话,估计也做不得真。
但也有句老话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牧清光不好意思向祝识琛追根究底,只觉得今晚要睡不着了。
她的嘴又一次比理智更快地向祝识琛道:“不过祝先生你说的梦话——”
她猛地捂住嘴,一脸惊恐地望着祝识琛。但更令她惊恐的,是她发现祝识琛眼中的惊恐神情并不比她少。
“我,”祝识琛的声音里甚至隐隐有一丝颤抖:“说了什么吗?”
牧清光:“……”
“啊,就是含含糊糊的一些话,我也没听清,刚刚只是好奇才问的,抱歉冒犯了……”
话虽如此,牧清光还是有些躲躲闪闪,她不敢看祝识琛的神情,匆匆出门了。
祝识琛:“……”
所以,他到底说了什么?他在梦里说的那些话,难道真的说出来了?
祝识琛想到这里,脸色都变得有些不太好。
也不知道牧清光到底听清了没有,不过如果她真听到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应该就不会给他熬这碗姜茶了吧。
祝识琛将刚放下的姜茶又拿了起来。
白瓷碗中,还剩下的小半碗姜茶颜色不像刚拿来时那样呈深褐色,而是变成了棕红色,光是看着就有几分暖意。
捧在手中,那温和的热量更是满满的心意。
他怎么能辜负牧清光的好意呢?
祝识琛想到这里,趁着姜茶尚温,也不管什么优雅礼仪,直接端着碗一饮而尽。
喝完了他才看着空空的碗出神,眼里盛着忧郁的蓝色。
如果牧清光知道了他做的那些事……
他不敢想。
或许是刚刚已经好好睡过一觉,又或许是心事作祟,总之,今晚又多了一个失眠的人。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牧清光没能从祝识琛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也不好意思直接询问。
她忘了给指导她做姜茶的鹿玉卿一些“品尝反馈”,径直倒在了床上。
带着咸味的海风从窗户吹拂进来,撩起了桌面上速写本空空如也的一面纸,也吹散了牧清光的一声叹息。
只可惜海风吹不散心事,牧清光今晚也要失眠了。
于是,牧清光,失眠;
祝识琛,失眠;
还在等反馈的鹿玉卿同样睡不着觉;
因为花时间来看八卦,以至于想卷的进度还没卷完的Bisba正在卷生卷死不敢睡……
为了明日练舞状态而早睡早起的王铜锡或成最大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