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伸手不见五指。
下邳城内一片漆黑,偶尔有打更之音响起,远远传出。
城墙上,百余个巡逻士兵来回走动,不时还有哈欠,说话之音。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响起,巡逻小队瞬间打起精神,目光盯着台阶口,冷声断喝:“什么人?”
“糜太守在此,尔等也敢放肆?”
声音落地,糜贞带着几十个人缓缓走来。
巡逻小队看清面容,赶忙跪倒在地:“不知大人来此,有失远迎,望请赎罪!”
糜竺摆了摆手:“你们继续巡逻,莫要大惊小怪,等会听我吩咐!”
巡逻小队虽然不明白糜竺话中之意,可还是点了点头,继续巡逻。
糜竺带领的几十个心腹则是在他的安排之下,点燃九盏大红灯笼,高挂在城墙之上。
九盏灯笼的光芒在漆黑的夜中极为明显,光芒远远传出。
数里外,一片树林中。
袁谭,颜良率领的五万袁军早就在黄昏时分抵达此地,为了不暴露位置,袁谭甚至下令全军不得埋锅做饭,不得走出树林。
时间缓缓流逝,忐忑不安的袁谭甚至亲自盯着城头,就等着糜竺的暗号。
终于城头上九盏灯笼高高挂起,其眼中射出兴奋的光芒。
“颜良将军,公则先生,元皓先生,你们快看,糜竺并未骗我们!”
“哈哈!今夜咱们必定破城!”
“任凭林凡败尽天下英雄,终究还是要败在我们手中!”
此刻的袁谭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在他看来泼天大的功劳唾手可得。
郭图,颜良,田丰均都顺着袁谭指着的方向看去。
但见九盏大红灯笼在漆黑清朗的黑夜中极为明显。
郭图捋着胡须,一脸自得的看着田丰:“元皓兄,这怎么说?”
“你下午不还觉得糜竺不会背叛林凡?”
袁谭,颜良也颇为嘲弄的看着田丰。
田丰短暂沉默后,冷静道:“大公子,还是那句话,下邳城极有可能是陷阱。”
“因为周围太安静了,安静的让我觉得害怕!”
郭图讥讽道:“日前隐匿在彭城的探子已经传来消息,这半个月来不管彭城,还是小沛,根本没有大军出动。”
“昨日我与颜良将军亲自在方圆三十里内能藏人的地方都摸了一遍。”
“没有任何埋伏!”
“这证明什么?”
“证明糜竺的话没错。”
“元皓兄,难道让你
“事实面前,兀自要用巧言为自己开脱?”
田丰眉头一皱,开口解释:“我并非为自己开脱,而是一切太反常了!”
“下邳乃泗水之北徐州唯一的重镇,掌握此地方能掌握徐州北部两郡之地。”
“林凡连胜,士气如虹,诸侯联军尚未从四处发难,他怎会放弃下邳?怎会任由糜竺献出下邳?”
“这其中定有原因,我还是最初的意见,不可入下邳。”
“就算要进,也可让探马先入城,探明糜竺意图,再行决定。”
郭图冷笑一声:“畏首畏尾,何以成大事?”
颜良抱拳点头:“公子,末将请战!”
袁谭看也没看田丰,嘴角扬起浓浓的战意:“我与颜良将军一同入城,元皓先生既然害怕,你押后!”
“传令全军,战马留在林中,暂不可动。”
“我等轻声入城,莫要惊扰太多守军。”
“喏!!!”
伴随着袁谭命令的下达,整个树林中所有袁军动了起来,五万大军在黑夜中悄悄行动。
没过多长时间。
“咯吱.”一声响。
城门缓缓而开。
早就做好准备的袁谭,颜良等人均都双眸射出精光。
“公则先生,城门果然开了!”
“看来今夜咱们要在下邳城过夜了!”
“哈哈哈!!”
压低声音笑了几声,袁谭拔出腰间佩刀:“杀入城门,任何反抗之人,不管是谁,均都杀无赦!!”
“快,走!!!”
万余精兵在袁谭,颜良的率领下,快步靠近城门。
距离城门越来越近,袁谭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里面宽阔的街道。
“可是袁谭公子的人?”
城墙上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袁谭,颜良及其一干将校均都吓了一跳。
眼看城门近在咫尺,只需要放下吊桥,下邳城就如俎上之肉。
若这个时候被发现,那可就麻烦了。
不过在听到问话,袁谭松了口气:“我就是袁谭!”
“快,放下吊桥!!”
“公子稍等!!”
“咯吱咯吱.”
链条划过木头的声音响起,吊桥缓缓而落。
每落下一分,袁谭眼中的兴奋就多一分!
身后诸将校同样兴奋,所有人都觉得破下邳太过简单。
吊桥稳稳的落在护城河的边缘,袁谭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兴奋,拔出腰间佩刀,朗声吼道:“弟兄们,随我杀入下邳城!”
“反抗者杀无赦!”
“杀!!!”
颜良双腿用力一夹,“嘶嘶嘶”
胯下的骏马飞驰而出,直窜入城,手中的长刀高高举起,厉声大吼:“归降我军之人,扔下武器,跪倒在地,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