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尽,厮杀声音落地。
唯有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只有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证明着刚才大战的惨烈。
城墙上,林凡与刚刚包扎好的田丰并肩而立。
田丰看着年纪轻轻,俊朗潇洒的林凡,回想起刚刚战场上无人能挡其一回合的无敌将军,再联想到近段时间搅动天下局势,让一干枭雄都吃败仗的人。
一时间他都无法确定那个传言中的林凡与自己如今见到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元皓先生很疑惑?”
田丰回过神来,直直的盯着林凡:“一个敢在四面楚歌的危境中,主动破局,打破平衡!”
“一个让刘备,吕布,袁术,曹操这样身经百战的枭雄吃亏的人,竟然如此年轻。”
“若非亲眼得见,我真不愿意相信。”
“我们败在你的手中。”
林凡淡淡一笑:“自古英雄出年少,不是吗?”
田丰一愣,点了点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先生但说无妨!”
田丰回想起刚才战场上的十八道幽灵般的军队,幽幽叹道:“燕云十八骑这样的军队,你如何得到?”
“他们的恐怖甚至不属于这个时代。”
“经历了多少次杀戮,多少次的死里逃生,才能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冷酷的杀招?”
林凡指了指天空:“上天所赐,先生相信吗?”
田丰一愣,随即摇头:“每个人皆有秘密,你既不愿意说,我也不问。”
“我已经是个死人,你要我无用。”
“我也不会背叛主公,不如杀了的好!”
林凡笑着摇头:“先生若要求死,刚才战场上就不应该躲避郭图那致命一剑。”
“只要让他刺中心脏,你就是想要活也不可能。”
田丰眼中闪过一抹愤怒:“那个小人,鼠目寸光,该死,该死!”
“大好局面将葬送在他手中。”
“若听我之言,与诸侯齐头并进,怎会给你可乘之机?”
林凡摇头:“先生刚而犯上,别说袁谭在此,就算袁绍在青州,仍然不会听你之言。”
“因为在他们眼中,我不过一贼寇,有些运气打了两场胜仗,可在他们手中,绝无反抗之力。”
“自古骄兵必败,所以此战笑到最后的是我。”
田丰一愣,默然不语。
虽然不想承认,可他知道林凡说的对。
青州之局根本不用他来,可袁绍嫌他说话难听,不愿意让他待在邺城,这才打发到了青州。
“唉!!”
长叹了口气,田丰眼中满是苦涩与迷惘:“你杀了我吧!”
林凡没有正面回答田丰的话,自顾自的说道:“天下纷乱,诸侯并起,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饥不果腹,元皓先生难道不想在乱世中建功立业?”
“不想为天下万民做点事情?”
田丰一愣,眼中迷惘之色更甚。
他怎会没有这个抱负?
原本在冀州归顺袁绍,以为凭袁家四世三公的威望,袁绍之能,可还天下百姓以和平。
只可惜刚刚击败公孙瓒,河北三州还未到手,袁绍已经变了。
言不听,计不从,为之奈何?
幽幽一叹,田丰看向林凡:“我知道你想说的话。”
“只是你注定要败于诸侯之手,我何苦背上背主,逆贼的骂名?”
“干干净净的走,不是更好?”
林凡笑道:“今日之战,青州可尽归于我手,北方再无威胁,我怎会注定败于诸侯之手?”
田丰指了指北方:“袁谭乃袁绍长子,其风头正盛遭迎头痛击,怎会不起报复之心?”
“他定会不顾一切的南下,等河北大军压上来,徐州之北沦陷,仅凭两城,就算你能守得住,一年两年之后呢?”
“破不了局,只能是死路一条!”
“难道我说错了?”
林凡摇头:“错了!”
“哦?”
田丰饶有兴趣道:“我倒是想要听听你的破局之法。”
林凡指着冀州的方向:“公孙瓒虽穷途末路,可并非没有反扑之力。”
“只要给他机会,他会拼死一搏。”
田丰一愣:“你要给他创造机会?”
“只是这个机会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林凡笑了笑:“元皓先生可愿意与我打个赌?”
田丰沉默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我已然心灰意冷,不管输赢于我均都没有意义。”
“刚才在死亡边缘走上一遭,让我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有些事情非人力可能为之。”
“这种激将法对我没有用处!”
话说完,身上的颓丧之气,迷惘之气散发出来。
林凡眉头一凝,冷声道:“算我看错了人!”
“没想到你田丰竟然是胆小如鼠之人!”
田丰虽清楚林凡是激将,可脾气火爆的他怎能忍受这种讥讽。
“忠人之事难道是胆小如鼠?”
林凡道:“何为大丈夫?”
田丰正色道:“不惧生死,忠贞不渝,可为大丈夫也!”
林凡摇头:“此不过小道也!”
“虽有一时之名,怎能流传千古?”
田丰皱着眉头:“那你觉得什么人可为大丈夫?”
“为天地立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