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分尊卑高低,失了天家体面,到时就连赵显也救不了她。”
萧芙白起身走到她面前,双手捧起茶盏,眨着眼说:“多谢吕娘子。”
吕姝英瞪她,接过茶,说:“你至少预先要与我通气。”
萧芙白渐次低头,似有意在掩饰委屈。
吕姝英心一沉,拉住她手,道:“好了好了,我定会帮你的。”
成功!
萧芙白反手握住吕姝英,表情委屈又绿茶,像是找到了世上唯一的依靠。
吕姝英捏了捏她纤白如兰的手指,说了句:“好软啊。”
*
昭宁宫。
宫人垂首立在高贵妃座前,正回禀今日吕娘子一事。
“那秦宝林也是个蠢的,顾头不顾尾,没的打自己宫女作甚,让人看笑话。”,高贵妃忙碌一日,刚歇下来,语气不畅。
回事的宫人面带讽色,道:“她来,是想让娘子替她出气,奴劝说后,才哭着走了。”
高贵妃简直匪夷所思,“她还想出气?那是太后的亲侄女。”,说着,拿起手旁的铜香箸,预备去拨四足錾金香炉里的香灰。
宫人趋身来帮忙,揭开缠金丝的密孔炉盖,口里说:“可不是,吕娘子罚她掌嘴,一张脸被打成个烂羊头,可不服气呢。”,一双麻利的手兔起鹄落,从扁圆香盒里拿出块甜梨香来。
高贵妃将炉中香灰抹平,接过香料,搁在云母片上,便歇了手。
宫人隔着云母将香点上,盖严炉盖,幽香便丝丝钻入鼻中。
“脸打烂了,就在宫里好好养着吧,我这暂时也不用着她,郑娘子的女官还跪在坤宁宫门口吗?”,高贵妃回身坐在塌上,珊瑚红绣金凤的盛装娓娓铺在身侧,并非她的品级该有。
宫人点头,答:“是,还跪在那,郑娘子宫里也没什么动静。”
郑婕妤住在德仁宫,赵显爱她气质清雅,才情拔萃,平时没少宠着惯着,是高贵妃的一颗眼中钉。
可撞到吕娘子手中,她连屁都不敢放一声。
高贵妃嗅着梨香,心情分外愉悦,说:“明日出行的东西,她们都收拾好了?”
宫人忙回:“姐姐们正在后殿准备着,明日娘娘穿戴的珠冠,翟服,都已妥当,仪仗用的也是最好的。”
她是后宫最尊贵的娘子,自然什么都用最好的,高贵妃嘴角的弧度扬到最高,姗姗吐了一口气,靠在塌椅上,阖目享受着胜果。
她给圣上生了儿子,赵兢是圣上膝下唯一的子嗣,母以子贵,早该有此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