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岩,若真有那日,我高岷越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若非今日你面授机宜,说不定我还要混噩良久。”,高岷越说得激动,十指交叉,屁股在竹椅上左右磨蹭。
高岷越感恩戴德离去,只觉今日所谈令他醍醐灌顶,他急如星火,匆匆赶回府中,要将眼下的形势与父亲再说清楚,一起商议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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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一根麻底黑纹的尾羽轻飘飘地落在湖石上。
延福苑的长尾白腹锦鸡原本有两对,每日啾啾啁啁的颂得悦耳,可近日,伺候珍禽的宫人只捡到几根尾羽和腹毛,他嘬嘴学着平时听来鸡叫声,叫出了山湖回音,却毫无半片鸡影。
坤宁宫后殿的苑囿,从陇西飞来的信鹰正歪着脑袋,瞪着豆豆眼,站在鹰架上休憩,那刁利的嘴喙边,还沾着一根带血的腹羽。
殿内,萧芙白身着丝薄贴身的库金里衣,坐在檀木床上,乌发披着一层柔光,滑覆在圆润的肩头,她俏生生地捏着一封信,目光流眄。
佟芳天不亮就打完拳,一身英气袭人,正负手站在床尾。
夏筠挂起垂帘,回首见萧芙白眉尖渐蹙,便走出寝殿,让外面捧着铜盆和巾栉的宫人全都退下。
萧芙白咬着唇壁,信上写着柏叔歪歪扭扭的字,萧鼎昌病倒了。
父王秣马厉兵,图谋大业,这个时候突然病倒,病情到底如何?若一病不起,那陇西的兵权是否移交给大哥。。。。。。
转念间,萧芙白抬首望向佟芳,眸中闪着问号。
佟芳向前一步,只听她压着嗓子,嗡声问:“邱杏的差事确定办妥了?不会有差池吧?”
佟芳相信绝无差池,她说:“回来我问过她,一切顺利。”
出逃计划必须迅速施行,趁陇西还没乱起来,她得先一步回去。
“伺候笔墨,计划提前,我要让凌焰最晚七月赶到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