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岩,不仅是此次追捕行动的带队者,同时也是如今上原家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二十七岁,一级咒术师。
“噢,小伙子,你的语气真是呛人呢,打扰客人休息这种事,恕我不能从命。”
霜月石伊一脸玩味,看不出任何普通人还有的惊慌。
旁边的某位青年,见到他这么放肆,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呵斥道:
“喂!老头子,你知道是在和谁这么无礼的说话么!”
话音未落,他就拔出腰间的长剑,右手轻震,剑刃出鞘,抵在了老者的咽喉处。
“让他们滚下来,我耐心是有限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上原厉岩那双冷漠的眼睛,如猎鹰一样盯着这枯瘦的老头,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室内的温度,都陡然下降了些许。
霜月石伊望着这些水平参差不齐的咒术师们,又看了看这盛气凌人的小家伙,嘴角勾勒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调侃道:
“你肆意妄为的丑态,倒和你的祖辈,很是相似呢。”
刺耳的言语,让在场的咒术师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像老者这种普通到随处可见,没有咒力的垃圾货色,是怎么胆敢对他们指手画脚。
“我没错吧,什么时候,猴子也有议论人类的资格了?”
持剑青年,眉目冷淡,他说话之间,夹带着瘆人的杀意,仿佛随时会挥剑抹断老者的脑袋。
“哈哈哈,这老头,你还别说挺有脾气的啊,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嘲讽了?”
有人甚至笑出了声,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哎,也许是老糊涂了说不定。”另一位咒术师也跟着附和道。
“虽然你上了年纪,还弱不禁风的,但在言语上冒犯了我们家族的先辈,那我就没有放过你的理由了。”
持剑青年唇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意,接着道:“人总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的,你觉得呢?”
“是这么一个道理,弱小和无知并非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哪怕面对锋利得足以切割钢铁的咒术利剑,抵在自己那干枯的皮肤上,只要微微再往前半寸,就能刺破咽喉,霜月石伊依旧是面不改色地说道。
他平淡得好像木头一样的反应,让那些咒术师们,都差点以为这是一个老年痴呆,或者是精神不正常的家伙,死到临头,居然还一口的大道理要说?
上原厉岩不想浪费时间,朝那位持剑的族人,道:“杀了吧。”
他的话语很轻,似乎在他看来,这是习以为常且理所当然的事,无论是谁,只要冒犯到了上原家的威严,那就必须让对方付出所不能承受的惨重代价。
听到他的命令,那位青年爽快一笑,道:“好。”
“老家伙,要怪就怪你倒霉吧,脑子烧了也不正常,争取下辈子换个好点的脑子。”
说罢,他目露凶光,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手中的长剑,顿现寒芒,似尖锐的獠牙,在空气中划出嘶鸣声,袭向霜月石伊的喉咙。
“咚——!”
千钧一发之际,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只听到一声“哐当”的金属哀鸣,那常年利用咒术淬炼的长剑,本应无比坚硬,堪比金刚石,却在这刹那间,化作漫天的碎片。
“呃...呃...老东西,你!”
温热的血液从喉咙处疯狂溢出,那位青年神色惊慌,无法相信自己被断喉的事实,剧烈的痛楚,让他的大脑陷入空白。
“噗嗤——!”
一道血柱溅射,整颗人头飞起,爆成血肉碎沫,连发动治愈术式的时间都来不及,就殒命当场。
霜月石伊手持一枚染血的剑刃碎片,笑容温和,道:“我也给你们一个选择,跪下,或者死。”
此刻,一股可怕的威压,正从他那衰老的身躯内缓慢复苏,在所有术师的眼中,无边的黑气笼罩着老者,恍若一尊杀人如麻的修罗。
“这...这怎么可能!他的身体,居然侵染着那种强度的咒力。”
有人被骇得不敢动弹,在那平静又恐怖的武道气息压迫下,他周身的肌肤,仿佛被锋利的刀刃,一寸寸剖开,剧痛无比。
就连上原厉岩也是瞳孔骤缩,作为常年猎杀咒灵的一级咒术师,他竟无法抑制心底蔓延的惧意,眼前的老者绝对是堪比特级咒术师的存在!
甚至...可能还要更可怕,至少他在面对家族内发怒的长老,尚且没有感到这种死亡挥之不去的预感。
然而,就算如此,多年沐浴在家族荣光之下的上原厉岩,依旧是不愿后退半步,他硬着头皮,直视霜月石伊,不卑不亢地说:
“虽不知前辈与我上原家有何怨隙,但你这么做,是不是....”
“我说跪下。”
霜月石伊重复一遍他的要求。
枯槁的手指夹着的剑刃碎片,猛地激射而出,速度快得时间静止,径直贯穿上原厉岩的膝盖,血肉与骨头,像是豆腐般被霸道的刀气绞成糜烂的粉末。
这惊悚的一幕,彻底令所有的咒术师脸色煞变,浓郁的血腥味,很快就充斥着整座狭窄、老旧的一楼。
深入灵魂的痛觉,更是让那位年轻的骁楚,满头冷汗,神色一瞬变得狰狞。
上原厉岩根本就没想过,对方动手会这么迅猛,完全不给一丝缓和的机会,而自己连抵抗的本能,都做不到。
半条腿被废的刹那,身形失去控制,上原厉岩摔倒在地,甚是狼狈,可是,下一秒,无形的咒力,汇聚于伤口处,不到数秒,就修复了伤势。
“你可以站起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