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裴皱起眉头,觉得他说得很难听。
“你能不能别这么说你姐姐,你为什么老是惦记着舒羽曼的好,不惦记你亲生姐姐的好呢?”
费裕知冷笑,“妈,那是因为我长眼睛了,我知道费玉妃是我的亲生姐姐,但她人品不好就是人品不好,就算是亲生姐姐我也不喜欢她。”
“我不是只喜欢舒羽曼一个姐姐,我是讨厌人品不好的姐姐,妈妈你觉得费玉妃的人品好吗?”
费裕知的提问,让张裴哑口无言。
她倒是想说费玉妃好,但她说不出口,她也无法昧着良心。
之前费玉妃刚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出现恶劣的品行了,她和老公两人还安慰自己是费玉妃没有养在自己的身边,跟着别人学了不好的习惯。
可他们后来也悄悄调查过胡沁他们家。
虽然贫穷,但也没饿着自己的费玉妃,夫妻俩也是尽力一碗水端平了的。
养父母有些陋习,但在付出上,没缺过孩子的份儿。
这个调查结果让张裴和她老公感到挫败,难道自己的亲生女儿真的是个坏孩子?
他们都不想承认。
张裴不想跟费裕知聊这些话题,她严肃地说道:“不准出去,你要是敢迈出去一步,你就别叫我妈。”
费裕知很不甘心,但他又孝顺,面对张裴的话,他不得不听。
“不出去就不出去。”他之后再去找舒羽曼不就行了吗?
费裕知回到房间,郁闷地和何志颖发消息,他说了这件事后,何志颖问:[你们家里的佣人里,有没有当年的知情人,趁这个机会你去打听一下消息。]
他无奈地回:[佣人的情况只有管家知道得最清楚,管家又是我妈的人,我怕打草惊蛇。]
何志颖回:[笨!你把管家灌醉问不就行了吗,既然管家是你妈妈那边的人,那管家对当年的事知道得很清楚,你不如直接问他!]
费裕知点点头,觉得何志颖说得有道理。
但管家的警惕心太高,他得等个好的时机才行。
——
霍玄煜把舒羽曼送到医院门口就离开了,看样子是回何家告状,把何宝知的事全都抖出来。
何宝知遇到这样的小表哥也是没谁了。
舒羽曼是到医院来是给胡沁办出院的,办理出院之前她去了医生办公室,想问问母亲最近的情况的。
到达医生办公室后,医生招呼她,说道:“来办出院的?”
“对,我妈手术后的情况怎么样?还好吗?”
医生笑着说:“恢复良好,且没有排斥反应,这很难得了,后续只需要按时服药就行,记得别让你妈妈太累了,她这个身体做不了太累的活。”
舒羽曼闻言叹了一口气,这些年的重担终于能卸下一些了。
“对了,我听你弟弟也住院了,腿部骨折?”
舒羽曼知道医院的八卦传得快,她无奈地说道:“是很倒霉的事了。”
“确实很倒霉,好不容易你妈妈要出院了,结果你弟弟又住院,你这个当姐姐的还真是家里的顶梁柱。”
她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顶梁柱这个词并不是什么好词,意味着家里的一切都在压在了她身上。
太沉重了,她不想做家里的顶梁柱。
跟医生说了再见,又去挂号处结清了全部的医药费,最后才来到病房,胡沁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或许是要回家了,她面上带着开心的笑意。
舒竹安坐在轮椅上,抬着腿,在旁边玩手机,看到她来了,他立刻打着招呼,“姐姐,你终于来了。”
“我去结算医药费了。”舒羽曼看向胡沁,“妈,你行李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上次你拿了一些东西回去,少了一半呢。”
舒羽曼点点头,叫来隔壁病房的人让他们帮忙搬行李,她付钱给他们。
隔壁有空的人都来帮忙了,还有人热心地推着舒竹安回家,舒羽曼也给这位大叔发了红包。
“我已经叫车了,马上就到。”
说着,她看向了舒竹安,问道:“你也要回家?”
舒竹安点点头,“对啊,你们都回去了,我也要回去。”
舒羽曼摇头,“不行,医生说你要住院起码六周,就算你年轻,这才过去一周。”
她按住蠢蠢欲动的舒竹安,微笑道:“你给我老实待在医院,腿部二次骨折别怪我没提醒你。”
舒竹安撇撇嘴,目光转向了胡沁,他可怜巴巴地撒娇:“妈妈,我也想回家。”
胡沁看了看舒羽曼,又看了看可怜的儿子,她说道:“听你姐姐的话,你这腿才固定了一个多星期,最起码还得躺一个星期,我们才能带你回去。”
舒竹安说:“可我是年轻人,年轻人好得快。”
舒羽曼说:“现在年轻不重视,以后你等着后遗症折磨死你吧。”
胡沁一想,也确实是这么道理,她强硬地要求让舒竹安回去,等她们回家处理好了再接他回家。
舒竹安不愿意,但舒羽曼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她和胡沁把行李放上车,淡定让司机开车离开。
胡沁这些年在医院待着,已经很久没出来过了,现在望着窗外的风景,觉得熟悉又陌生。
后来回到小区门口,她们慢慢地把行李搬回家,回来的路上周围的邻居都认出了胡沁。
“天呐,真是胡沁,你还活着,天呐!”
胡沁提着包,她开心地说道:“对啊,病好了,能出院了,我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