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的过往。
只要,一点。
一点。
原雪嘴里喃喃,“只要一点……”,眼睛因为滔天的杀意渗出血红,森冷可怖。
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的张启阳愣住了,生生的被这个女人的气势给震慑住。
下一秒,脖子里的紧促感慢慢消失。
原雪一点点松开了手,手指一点点佝偻蜷缩,直至完全脱力,只有背脊依然挺的修直。
张启阳终于回过神来,手指蠕动伸合了几下。
“我奉劝你别再动手。”原雪的眼神一片死寂,再无半点活人人的生机,冷到彻骨,“你也知道,除了我没人会管你的死活了吧。”
张启阳的手猝然攥紧,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再说话,压低手指头又骂了几句,悻悻的摔门而去。
原雪一直高挺的脊背终于塌陷了下来,重重的靠在床角。
有那么一瞬间,在陆柏景说他们之间往事清零的那一瞬间,原雪真的以为她能挣脱黑暗的沼泽,获得了,最起码暂时获得了新生。
她走了很久,是那么的久,终于甩掉身子的污秽,以同等的像样的姿态站在了陆柏景身边。
她曾经无数次站在他的世界外,看他风光霁月,看他幸福顺遂。他生命中但凡有一朵花路过,都不会是她这支行就就木的铃兰。
好不容易,她终于有一次能离他这么近了,却终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她刚才在张启阳面前的自辱语言,像一把把锋利尖锐的刀刃,撕开他薄弱的尊严,同时,也扎向自己的心脏,刀刀致命。
但她从来不会喊疼,却不是不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