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保不准是她诬赖知意。”有人附和着:“上次我家母鸡跑了出去,就是被她抓了吃肉,还倒打一耙说我家母鸡吃了她家的菜,这才气不过给剁了。”
“秋香也不容易,知意爹娘没的早,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家里家外秋香都操持着,脾气大点很正常。”
苦劳?
刘知意觉得好笑,她洗澡时便注意到了原主身上不仅有新伤,还有旧伤,都是被鞭子抽打留下来的痕迹。
可想而知,原主并没有受到善待。
“阿香,你这是干什么?”刘家兴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村长刘满仓。
“来宝娘,大吵大闹的像什么话。”
“村长你来的正好。”王秋香推开刘家兴要扶她起来的手,一脸委屈的看着刘满仓。
“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知意这丫头我辛苦养她长大,今日不过是想教她姐妹之间要和睦,却挨了她一巴掌。”
刘满仓皱眉,在他印象里刘知意一直都柔柔弱弱,不争不抢,这也是当初给刘溢粮选择她做媳妇儿的原因,怎么会动手打人?
“大丫头,你娘说的都是真的?”
“娘……”刘盼娣突然被点名,立刻慌了神,毕竟她是因为欺负刘溢粮才和刘知意起了口角。
王秋香剜了一眼刘盼娣,抹了一把眼泪,这才开口:“村长,你也知道我家盼娣从小就胆小老实,这么多人她不敢说话。”
说谁老实也轮不到刘盼娣。
村里的小孩谁没有被她欺负过?
“秋香,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刘秀红嘴里磕着冬瓜子,听了王秋香的话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我家柱子额头上到现在还有一道疤呢!不就是你家刘盼娣拿石头给砸的。”
刘秀红本来和王秋香关系很好,二人亲如一人。
可是,自从刘盼娣拿石头砸了柱子,王秋香不仅不道歉,还为了护自家孩子,说她刘秀红没有男人要,说柱子是个没爹的野种。
从此以后,二人的梁子就算结下了,只要能让王秋香不痛快的事情,刘秀红自然乐意插上一脚。
“让开!”
一道冷的让人发颤的声音穿过人群传入刘知意耳朵里。
是阿福回来了,他刚准备进山就被刘知意的二叔刘家业给拦住了,说刘知意被王秋香给为难了。
他立刻跑了回来,就见村里人把他家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远远看去,刘知意单薄的身影孤零零的立在那里,让他心疼。
“阿福,你怎么回来了?”
“忘带东西了。”阿福庆幸自己还没有进山。
“叔,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么多人都在我家?”
村里人本就怕阿福,他黑着脸这么一问,四周顿时没了声音。
“阿福,是家兴媳妇儿说知意不仅打了大丫头,还打了她。”
“哦?”阿福看着地上撒泼滚了一身泥土的王秋香满脸不屑。
“今儿一早我就在河边看到阿粮被刘家大丫头堵在那里,知意不过是看不过她欺负一个心智纯真的孩子,所以迫不得已才辩解了几句,怎么到了刘家婶子这里就成了动手打人了?”
“再说说知意打你更不可能!”阿福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谁都知道我家知意胆子小,平时跟个受惊的兔子似的,做什么都要看别人脸色,怎么可能动手打人,想来是王家婶子打了知意,而倒打一耙吧!”
刘知意配合的低下头小声抽泣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着实让人心疼。
“你胡说!”刘盼娣这会儿急了。
“明明就是你给了我娘一巴掌,你怎么就不承认?”
她想要推搡刘知意却被阿福拦住了。
“瞧瞧刘家大丫头这张牙舞爪的模样。”
刘盼娣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刘知意动手,再结合平时她们母女两个的所作所为,无论怎么解释,也是百口莫辩。
王秋香到底老谋深算,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质问道:“空口无凭,也不能说我们母子欺负了知意。”
“村长,不如找两个村里德高望重的大娘随我进屋看看身上的伤势。”
正随了刘知意的心思,她倒是要看看别人看到她身上的新伤旧伤,王秋香会如何应对。
“村长,我随知意去。”刘秀红自告奋勇上去。
“你不行!”王秋香才不能让刘秀红掺和进来,不然事情会越来越严重。
“家兴媳妇儿,这由不得你。”村长不悦,刘知意本来是好心帮自己家儿子的,没想到惹了一身不快。
“我随秀红一起。”
说话的是村里年龄最大的奶奶辈人物,她一开口,其他人没了争议。
村长看了一圈,指着一个微胖的女人说道:“大龙媳妇,你也跟着一块。”
大龙家是村里公认的幸福之家,公婆和善,儿媳孝顺,兄友弟恭。
大龙媳妇胖乎乎的无论大人小孩总喜欢称她为“胖婶”,她也都笑着答应。
刘知意示意阿福不要担心,便随着三位长辈进了卧房。
王秋香心中忐忑不安,没想到平时老实巴交的刘知意会有一天不受她的控制,她懊恼早知如此刚才就不闹这么大的动静了。
阿福死死的盯着王秋香,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看来平时没少欺负刘知意,不然为何这时如此心虚。
就在大家伙望眼欲穿时,刘知意几人出来了。
“黑心肝的。”胖婶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