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横元知道燕宁醒了后,过来看她。
进到营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他正要出去找,看到了桌子上的信纸。
他走过去,拿起信纸看了一眼,当下脸色大变。
他快速收起信纸,出去牵了匹马,骑着往营帐外面去了。
燕宁一步一步的往外走,遇到人,还会点头打招呼。
有人见她是往外走的,看样子是要出军营,就问她上哪儿。
燕宁只说想出去吹吹风,不想人跟着,一会儿就回来。
大家便不多问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现在军营里全部传开了。
燕宁和叶延同时被下了药,好在陛下赶了回来,燕宁没受到伤害,但这件事情,到底还是会让燕宁的心里有一些阴影,她想走远一些,散散心,吹吹风,也在情理之中。
大家望着她走出去,想跟也不敢跟。
有士兵去向齐横元汇报,只是他还没找到君王,君王已经骑马追了过来。
看到君王的人,都跟他说燕宁往哪个方向去了。
于是,燕宁才刚踏出军营大门,往归阳城的方向走了几十步,一匹骏马就拦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头,看着马上的男人,很快她又转身,绕过马,继续朝着归阳城的方向走。
齐横元翻身下马,长腿一跨,挡住她。
他皱眉问道:“你要回归阳城?”
“是的,妾有事。”
“有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
齐横元走近她,伸手去搂抱她,燕宁往后一躲,避开了。
齐横元攥紧手,慢慢垂下,沉着脸说:“俞陵关的战争还没结束……”
“有陛下在就够了,妾相信陛下一定能够战胜姜国,取得俞陵关战役的胜利,妾有事,不能陪陛下一起了,请陛下恕罪。”
她请了个罪礼,不等齐横元说什么,又很快起身,坚定的朝着归阳城的方向走。
齐横元心中微怒,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了怀里。
他捧住她的脸,一字一句说道:“你怪朕,朕无话可说,但你一个人要走回归阳城,是不要命了吗?”
燕宁说:“妾不会骑马,只能走路了。”
事实上,燕宁是可以瞬移到归阳城的,只是她不能对君王说。
“……”
齐横元更气了。
他的重点是这个吗?
齐横元弯腰,霸道又强势的将燕宁抱起。
燕宁在他怀里挣扎:“陛下,妾一定要回归阳城,一定要回去!”
齐横元翻身上马,将她按压在胸前,他低头问她:“为什么一定要回去?”顿了一下,又问道:“身体恢复了吗?”
燕宁脸一红,别过身子不理他。
齐横元说:“你告诉朕,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如果当真有急事,朕送你回去。”
燕宁忽然道:“陛下,下药的人,找到了吗?”
齐横元抿唇,声线微微有些紧绷,低声说:“找到了。”
“是一个孩子?”
“嗯。”
“姜国军营派过来的人?”
“嗯。”
“陛下觉得,姜国军营派来一个孩子,给妾和叶武侯下药,图什么?”
齐横元不吭声。
他当然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但人证抓住了,他一口咬定是从姜国军营来的,给燕宁下药,只是因为她对姜国有威胁。
为什么不对齐横元下药?
因为齐横元太厉害了,怕被发现。
燕宁柔弱,是很好接近的对象。
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毒死燕宁,反而弄个媚药,他就说是上面的人这么吩咐的,他只是负责执行。
虽然齐横元断定这件事情是陈鱼容搞的鬼,但因为那个孩子一口咬定他是姜国军营派来的,也就没办法治陈鱼容的罪。
齐横元知道,燕宁很聪明,她其实也猜到了她被下药,是被陈鱼容算计的,但他却不能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齐横元搂紧燕宁,低声说:“那个孩子没有经过严刑拷打的逼问,已经死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他又轻声说:“燕宁,朕不会让你受委屈,朕想好了,给陈鱼容赐婚,让她永远离开归阳城,再也不能出现,她若再陷害你,朕会杀了她。但眼前对姜国的胜负是最关键的事情,朕希望你可以留下来,与朕一起,取得胜利,享受喜悦。”
“但是陈鱼容她要杀燕朗,陛下,你让妾怎么能安心留下呢?若是燕朗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面见燕家亲人?”
齐横元大惊,松开燕宁,看着她:“你说什么?燕朗…”
“命危。”
齐横元皱眉,问道:“你确定?”
“很确定。”
齐横元沉下脸,说道:“朕与你一起回去,但这件事情不能让姜国那边的人知道,我们先回军营。”
燕宁跟着齐横元回了军营。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回来。
齐横元送燕宁回到了燕宁的营帐,之后齐横元去了帅帐,宣见了邓胜、赵定、叶延。
四个人在帅帐待了很久,子时的时候,齐横元才出来。
他回到燕宁的营帐,拿了一套士兵的衣服给燕宁穿,他自己也换了一套士兵的衣服。
燕宁有些不解,看着他。
齐横元说:“已经休战半个多月了,姜国那边会不会突然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