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向来如此,生气了,就会不管事情真相,只会挑外人下手。”程墨缓缓开口。
宁千夜和他眼神对上,看到他眼底的哀伤,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父亲是这样的。
程墨继续说:“在我父亲眼里,岂止你是外人。”
宁千夜听到他这么说,心都要碎了,她抱住他:“在我这里,你是自己人,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
程墨脑袋枕着她小小的肩膀上,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叶睿白在后备箱抓紧时间拿药箱,生怕晚一秒伤口就要愈合,打开车门,竟然看到是这样的画面。
他手杵着车门,见程墨受伤的那边脸紧贴着宁姐肩膀,看上去是不太疼。
宁千夜被他打扰到,松开手,坐好:“我给你让位置。”
叶睿白把药箱放进去:“宁姐,你给他上药吧,用点力,他不怕疼。”
宁千夜信他个邪,庸医的话真不可信,哪有人不怕疼,更何况都肿成这样了。
她从药箱里找到药,棉签触碰到他的皮肤,他皱起眉头。
宁千夜脑袋歪着:“是不是疼啊,我给你吹吹。”
她脸颊凑近,给他伤口吹气,程墨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伤口是不疼了,但他想别的了。
程墨亲了下她嘴唇,堵住她的气,她拍打他胸口:“安分点。”
“一点小伤。”程墨把她抱进怀里。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小伤严重起来会毁容,你本来就这张脸能看。”宁千夜用棉签沾了沾药,碎碎念着。
程墨开口:“可是我怎么记得,你还挺喜欢……”
宁千夜急忙捂住他嘴巴,脸颊滚烫:“没有,你就这张脸能看。”
叶睿白轻咳:“宁姐,你们谈情说爱时,可以不把我当个人。”
她挤压他另一边脸,导致他嘴巴变形,给他上完药。
程墨见她在收拾药箱,凑过去,抱住她后背,亲着她后颈。
宁千夜推开他:“走开,一身药味。”
程墨被嫌弃了,表情恹恹地坐回去,宁千夜合上盖子,转身看着他:“你在程老爷子那边安插了人吧,能知道程老爷子的身体情况吗?”
她话刚说完,程墨手机响起,他拿出看了眼接听:“爷爷那边怎么样了?”
程老爷子身边的管家很有感触:“大少爷,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老爷子的,他刚出来没什么大碍,就身体还很虚弱。”
“照顾好爷爷。”
“大少爷,等老爷子醒来,他肯定很想看到你,其实当年老爷子那么做,也是不得已……”
程墨不想翻以前那些旧账,他觉得现在过得挺好的,没必要再回到过去。
不停地想回到过去的生活,是因为放不下,而他一刻都不想回到过去,因为过去的生活让他觉得自己就想个傀儡,他从未有此刻这般过得惬意又自在。
程墨放下手机看向她:“如果你跟着我,没有程家的身份,一无所有,你还愿意吗?”
宁千夜坚定地说:“当然,愿意。”
程墨拿起手机,对着里面说:“以后我都不会再回去。”
从爷爷的反应中,他已经知道母亲死亡的真相,他不会再回到过去。
程墨把话说完,直接挂断电话,管家还想说几句,见电话挂断只好作罢。
他回到病房,看到程先生拿着电话在旁边开会,程太坐在椅子上看着医生操作。
医生离开后,程太看到他回来,站起来说:“我下午还约了人去逛街。”
程先生挂断电话:“爸都这样了,那你哪都别去,留在这里照顾点。”
万一老爷子有个好歹,身边不能没有自己人,程先生目前认为他们还是一条心的。
程太才不愿意守着个老头子,他想死就早点死,想当年她嫁进程家,老爷子可没少给她脸色。
“我约的可是高官太太,你不是想进军房地产吗,和他们搞好关系是必须的,你真想以后看祁家脸色做事?”
程太提醒他,想当初他们两家联姻,他们不过是想借着祁家的势力进军房地产,可说到底,他们两家仍是竞争关系,一家独大,另一家就会看脸色做事。
这祁莉嫁进来,从不跟他们吃饭,这点他应该看得出来,祁莉跟他们不是一条心。
要是再不好好打算,按照祁莉的态度,在这件事上会给他们好脸色?
程先生经过她提醒,觉得她说得对:“那你早点去,晚点来医院照顾爸,我公司还有事,得回去处理。”
程太盯着眼前这张脸,忽然想起刚来程家的时候,那时候还是老爷子当家,那真是个父慈子孝的场面,现在掌权了,更绝情了。
她觉得这里那么多人,肯定会好好照顾老爷子,让她留下来算什么事,她如今还有什么需要好好表现的。
程太假意应下,和丈夫出去,直到坐进车里才敢问:“老公,医院那么多人照顾老爷子,用得着我去守吗?”
“让你守着就守着。”程先生回答得很没耐心。
“老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程太觉得他很不对劲。
在车里,她一副他不说就不罢休的样子,程先生觉得这件事告诉她也没什么。
“父亲觉得我不适合经商,他培养程墨,是想让程墨接手公司,可程墨身体不太好,我才正式上位,我在公司并没有实权,只是挂名董事长,处理公司大小事务。”
程太觉得这些年被他骗惨了:“这么说,这些年老爷子没把股份转给你?”
“嗯,我怕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