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把将手中的少年扔在一边,趁着少年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把脸色绷紧,不能表现得太过得意忘形。
老人轻咳一声,看着处于迷茫的田破尘,沉声道:
“老夫名烛龙,以后就是你的师傅,从现在开始直至两个月后的升道大会,老夫会好好打磨你的体质,既然成了武夫,那自然是要求那境境最强,只有成为每一境的极武者,日后去了北域,才能压得他们抬不起头!”
田破尘挠了挠头,心里觉得这个老头有点疯,境境成为极武者?恐怕是异想天开,因为至今没有一个武夫完成此等壮举,传闻只有武道的创始人—武祖是境境极武,而且这也只是传闻罢了。
极武者,顾名思义,在某一境达到极致的武夫才能被称为极武者,而每一个境界同时期也只有一个极武者,成为极武者会获得天地武运,能够冥冥之中改变自身命数,甚至武运磅礴的武学宗师,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影响一方山河的气运。
比如田破尘此时处于武道一境,若想成为极武者,就必须成为整个天下最强的武道一境。
老人目光炯炯有神,神采飞扬,似乎是找到了新的方向和目标,让无味的老年生活变得有趣几分,毕竟老来还能找到感兴趣的事,殊为不易。
“老夫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唯独喜欢锤人,年少爱上打架,因此成了武夫,打着打着就成了那一批少数人之一,这些年一直想收徒,可惜没找到好苗子,所以一直忍着这股冲动。”
老人挽起袖子,笑了笑道:“放心,忍了这么多年,锤出一个极武者,还是绰绰有余的。”
看着老人和蔼可亲的笑容,田破尘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这第一次练拳,以田破尘的肉身强度,连老人的一拳都没有抗住,浑身散架,昏死在地底,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来一点。
老人摇了摇头,意犹未尽道:“骨头还是太脆了。”
等到田破尘醒来发现自身正泡在一个药桶里,浑身碎裂的筋骨都已恢复如初。想起之前那一拳,田破尘就浑身打了个冷颤,如同面对大日一般,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武夫本就是锻体之路,肉身越强,根基越扎实,未来的路就会更高更远。
武道十境,境境最强。田破尘虽然知道这难如登天,但真正见识到烛龙前辈的实力后,觉得未尝不可一试。
接下来的半个月,章尾山上不断传出哀嚎声,最开始田破尘一拳就倒,后面逐渐能多抗几拳,甚至越来越多,也正因如此,田破尘才能清楚的感受到自身骨架从完好到碎裂的整个过程,无数次骨刺反扎进肉里,直至所有筋骨碎在体内,老人的拳头仍旧不减丝毫,就像是对着地上反复击打一滩肉泥,直到田破尘彻底奄奄一息,失去意识。
等田破尘睁开眼时,自身又恢复得七七八八,然后又被拖出去捶打,如此反复。
即使做好了心理建设,但他从未想过练拳会如此辛苦,或者说,只有在老人这里练拳才会如此变态。
砰!
一道身影从山顶倒飞而下,将沿途的树木纷纷撞成齑粉,还未等少年将身形调整过来,老人的大脚已然下落,将还在半空中贴地倒飞的少年狠狠踏入地面,紧接着拳风接踵而至,对着陷入地面的身影不断轰炸。
砰!砰!砰!
整座章尾山都为此晃动,攻击的同时老人嘴上却没有留过口德,不断嘲讽道:
“就这还敢自称是主角?还敢自称无敌?连门前的蚂蚁都比你耐打,沉浸在自己的主角梦里,连那傅明都不如。”
再次一脚踏下,已然深陷地底数十丈,老人朝着脚下血迹与泥土交融早已看不清样貌的身躯,狠狠的吐一口唾沫,继续骂道:“废物,替你爹娘感到可惜,生了个只会幻想的孬种,难怪一出生就被丢在大街上,原来是你爹娘有先见之明,知道这是个废物,不值得养,不如扔了算了。”
田破尘的身世在山海宗是个迷,宗门弟子都只知道他是被未雨大师姐所救,顺道带来宗门,可只有寥寥数人才清楚,他是从小被亲生爹娘扔在大街上的弃子,当初大长老因为担心他是别宗卧底,曾用过秘法去追寻他的过去,也让几位长老和田破尘知道了自己的这段身世秘密。
这几年来,田破尘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此事,因为当初大长老所见到的景象,并非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景象,而是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在另一个世界的遭遇。
也就是在那一刻起,田破尘才终于明白,原来当年自己并非没有父母,只是父母不要自己罢了。
当老人话音落下时,脚下血肉模糊的身体微微颤动,那早已断裂的五指不知如何缓缓抬起,老人俯下身时,带着血色泥土的手指对着老人额头微微一点,留下一抹血迹后便垂落在地。
老人脸色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喜笑颜开,仰天大笑,对着脚下的少年怒喝道:“此拳一出,活该你境境最强!”
半个月后的某一日,当宗内弟子还在讨论如今宗内最强十人的归属时,东南西北四面各有一道武运从远处袭来,朝山海宗赤水之北掠去,最终汇聚于章尾山的上空。
众长老与宗内弟子纷纷跟随而去,只见一道白衣身影拔地而起,在巨型火龙的护道下,将这庞大的武运尽数接收。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田破尘成为武道一境的最强武夫,一境极武者。
也是在第二日,山海宗的山海榜和四域的天骄榜接连放出,刷新整个四域对如今青年才俊的认知。
山海宗内的山海榜,最新十人分别是未雨,涂青云,方异,许铭仙,田破尘,陈于情,鸾风,钱才,周武,徐盛和朝荣。
未雨自然不用多说,以史上最年轻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