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有些疑惑的走到警卫室,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听筒。
“喂?真真吗?”
随着电流声一同传进言真耳中的是男人低沉的音色,言真立马攥紧了手,激动的问:“顾维琛?”
“你好吗?任务危险吗?”
“能准时吃上饭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顾维琛心里暖呼呼的,原来这就是被人惦记的滋味。
“真真。”顾维琛的声音含笑,“我很好,你别担心,有吃的,也能吃饱,放心吧。”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一样,保重。”
“还有,我想你了。”
说完这句话,电话里的电流忽然变得刺耳,发出滋滋的尖锐的鸣叫声,言真的耳朵却依旧紧紧贴着电话听筒,着急的喊,“喂喂!顾维琛!顾维琛!”
“你能听到吗?喂?”
看着言真这个焦急的样子,她身边的哨兵不忍心的说道:“嫂子,可能是信号不好,电话挂断了。”
“嫂子你也别着急,出任务都这样,不是什么大事。”
言真怔怔的看着手里的电话筒,拿起又放下,不死心的又放在了耳边。
嘟嘟嘟的声音传来,看来是真的断了,言真这才怅然若失的将电话放在了座机上。
“哎,走吧。”陈娟走过来拉了言真一把,眼睛瞟了好几眼电话。
瞅瞅别人家的男人,还知道给家里报个平安,她男人呢?口口声声说要向顾维琛看齐,这一点怎么不学学?
陈娟撇了撇嘴,“你男人倒是知道给你打个电话,我男人八成成了哑巴。”
语气很吃味,言真揽住她的胳膊,笑着哄,“行了,别计较了,现在没消息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陈娟哼了一声,不死心的回头又去看一眼警卫室,眼角都红了。
她们一走进家属院,就看见了恬恬和铁蛋以及钱灿烂家的龙凤胎在疯跑。
龙凤胎的年纪要大几个月,俩人穿着肚兜兜,光着屁股,头上戴着柳枝编成的草帽,嘴上嚷嚷着——“冲啊!”
恬恬和铁蛋俩人手上攥着柳条,跟在他们俩人身后跑,尤其是恬恬,脸上一条条的汗印子沾着尘土,看上去都成小花猫了。
她眼尖,一瞅见言真,脚下立马转了个弯,张开双臂朝着言真跑了过去,“妈妈!”
言真弯下腰,立马被恬恬撞了个满怀。
她笑着掏出手绢,擦了擦恬恬肉嘟嘟的脸,“哎呦,这是谁家的小花猫啊。”
恬恬冲着言真嘿嘿的笑,可能是知道自己的脸太埋汰了,有些不好意思。
“回来啦!”田婶和钱灿烂手上熟练的打着毛衣,嘴上也不闲着,一直噼里啪啦的说着话,“今天有点晚了哈。”
言真四周看了看问:“咋不见安安?”
钱灿烂道:“慧慧说你家沈安是个唱歌的苗子,要教他唱歌,还要教他学钢琴!这不,就在房间里咿咿呀呀的唱着呢?”
声音从头上的窗户传来,沈安稚嫩的声音听着还挺像是那么一回事。
说着话,田婶和钱灿烂收了针,拿上屁股底下的小马扎,招呼上孩子们说:“走,回家做饭去。”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往前跑,几个大人没有孩子们的活力,跟在后面一个劲的叮嘱,“慢点,瞅瞅磕腿了吧?”
几个人拉着家常走到了五楼,正说的起劲呢,就听见头顶冷不丁有人喊了言真一声。
那声音言真再熟悉不过。
“真真啊,怎么这么晚回来?”刘大花笑的龇着一口大黄牙,“累了吧?”
声音刻意被压低,脸上装着关切,两者配合的倒是无懈可击。
陈娟几人齐刷刷的看向言真,言真胡噜了一把胳膊,她刚才被刘大花恶心的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闺女啊,今后可别把自己搞的这么累了。”刘大花说着就把手里的铝制饭盒递过去,她唉了一声又道:“你这样,妈可心疼了!”
“之前你在我们王家过日子的时候,我哪里舍得让你出去挣钱?这到了顾家又当后妈又要挣钱养家的,我看着心里就不落忍!”
这个刘大花到底是想干啥?几个人那叫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是刘大花这脸可真是千变万化啊!
钱灿烂是心里最藏不住事的,嘴上也没个把门的,最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刘婶,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太假了,前几天还恨不得人家死呢,真真又是心盲眼瞎,能信了你才怪呢!”
主要是刘大花转变的毫无章法,众人合理怀疑,这人又在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你这话是啥意思?”刘大花翻了个白眼,“我就不能对我闺女好么?”
“之前人家真真一声一声的喊我妈,就算她现在不是我儿媳了,这感情也不能断了吧?”
言真推了一把挡在楼梯口的轮椅,冷笑着说:“刘大花,你记住这句话,你们之前是怎么对我的,我可一直记着呢,我和你们之间只有恨,如果杀人不犯法,我早就一刀子把你们全家捅死了!”
但是如果让他们这么痛快的就死了,又觉得便宜了他们。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被生活折磨,每天陷在窒息的泥潭里不能喘息,就像现在的言瑟和王文智。他们未来三年的工资都得是她的,没了收入,工作受阻,养孩子的问题,一大家子的摩擦……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这也是为什么,言真不舍得立马让他们没了工作的原因。
言瑟当年顶替她上大学的事情,言真留着这个杀手锏,是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