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思农立时大喝一声,跃至何婉静身旁,一掌拇指蜷缩,另一掌摊平,自上而下地朝那黑衣人拍出。
这招正是玉铉分星掌的“寒来暑往”,其招式为一掌阴,一掌阳,寒气与热气同时激射而出。
那黑衣人不料金思农突发而至,急转身避过,末了还“哼”地一声,便是作为一流高手险些被他一招偷袭,于面上无光。
柳太第一次见到这种招数,当真是大开眼界,直高声喝彩。
那持剑的黑衣人用长剑指着柳太和那三名大汉,大声道:“这是我们与那对夫妻的事,外人莫要插手!”
那三名大汉相视一笑,果然退后几步,根本无心管这闲事。
柳太眼见金思农夫妇遇到劲敌,他想也不想,一招天门七十二路枪法的“直捣黄龙”使出,一枪直向那持剑黑衣人的面部戳去。
那黑衣人也不闪不避,他剑光一闪,将银枪“当”地一声打落在地。
一旁那异装女子则轻轻地道:“来的都是高手。”
金思农对柳太叫道:“柳师弟,你莫插手,我们来应付这些黑衣人。”
柳太一时急在心上,但他的武功太过低微,连这黑衣人的一招都应付不了,着实是无甚办法。
何婉静与金思农背靠背站立,二人此时已几乎用尽了内力,于眼前的危机也不知能不能安然度过。
他二人均往金琨的藏身之处望了一眼,怜惜之情溢于言表。
那使刀的黑衣人揉身而上,一把戒刀使得虎虎生风,招式凌厉至极。
金思农又使玉铉分星掌与之周旋,何婉静则在他身后,以青原派另一套掌法“阳明掌”从中策应。
这次夫妇二人用尽了浑身气力,仅坚持到第八招,便被那黑衣人两掌打翻,委顿在地。
金思农尽管吃痛难过,但所受之伤并不太重,不禁心想:“原来他们舍不得杀我们,是想要留活口么?”
那手持绳索的黑衣人,忙抽长了绳索,欲上前绑起二人。
金思农只得闭眼暗道:“此去有死无生,琨儿……”
何婉静则思忖道:“若柳太听到那几人所说的心法是倒滚心法的话,或许还有办法转圜。
“想当初,恩公并没有告诉我们三正和倒滚心法的下落,我现在才能明白,这定是恩公他老人家,怕给我们引来杀身之祸。”
想到此处,心中更生感激,又想:“但事到如今,我可不能对他们说出,我夫妇对心法和三正所知多少。”
于是她抬头朗道:“你们绑我也是没用的,老人已经没了倒滚心法!三正在哪儿,那老人也没和我们说起!”
她不愿当众说出明灵子的名字,只好以“那老人”代之。
那持绳索的黑衣人,听她把倒滚心法和三正的事情当众说出,立时为之一窒,不再绑向夫妇二人,只眼望那持剑的黑衣人。
那持剑黑衣人暗道不妙,厉声道:“那老人的事我们回去再说。”他手一挥,令那黑衣人速速绑起他二人。
而那始终负手而立的异装女子,则忽然开口喊道:“且慢!”
她向何婉静走近了几步,问道:“你说的可是倒滚心法?”
何婉静一听,心知这次赌对了,便说道:“的确,那老人临终之前,什么心法都没留下。”
那异装女子又问:“那老人是谁?什么时候死的?他长什么模样?你又为何知道三正?”
然而何婉静却把两眼一闭,不再说话。
那持绳索的黑衣人见势不妙,手中绳索忽地一扔,套中了何婉静,再用力一拉,立将她拉到一旁。
那异装女子突然一拳疾伸,打向那黑衣人,这一拳内力雄浑,招式狠辣,黑衣人见状不敢硬接,立即放长手中绳索,向旁一跃。
那持剑黑衣人闻声而起,一剑向那异装女子身后刺来。
那女子头也不回,又是一拳斜斜地从旁挥出。
那黑衣人但觉一股猛力,直如排山倒海般地压了过来,登时将他气息窒住,但他身在半空,却躲无可躲。
那女子的拳头径直砸在他剑身上,剑身又往回击在那黑衣人胸口,将那黑衣人击出两丈有余。
又听“咔嚓”一声响,那黑衣人再看这把剑时,只见这剑身被砸出老大一个弯,若不是这长剑挡在他胸前,此时他必被击断几根肋骨。
但饶是如此,他胸口依然涌起一阵剧痛,忽地眼前发黑,几不能呼吸。
那异装女子仅是两拳,便大展神威,逼退了两名当世一流高手。
三名黑衣人直面面相觑,不敢再度上前,只得默默站在了一边。
那女子昂首挺立,负手说道:“真是无礼,我正在问话,谁叫你们添乱?”
又走到何婉静跟前,高声道:“快与我说来,说完我饶你性命!”
金思农眼看何婉静便要遭难,忙暗道:“原来这伙人和黑衣人一样,都是要知道倒滚心法和三正的消息。
“那倒滚心法在收殓恩公的尸身时并未发现,三正之一的武方瑞在哪,恩公虽然告知了我们,但我们岂能告诉他们,否则九泉之下叫我如何面对恩公!
“他们实在要以性命相逼,说不得,我们夫妻大不了便一块儿死了,但就可怜了琨儿,他才那么幼小……”
于是对何婉静喊道:“婉静,你千万不能说!”
甫一说完,拼了命不要,奋力爬起身来,奔至何婉静左近,拉起她解开绳索就跑。
一旁的柳太也暗道:“全怪自己太过没用,为了救我,竟让师兄夫妇身入险境,这下我们三人都绝难脱身,只能想法儿拼出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