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梨雨站起身来,抽噎道:“那……那你带我去吧。”
金琨无奈笑了一笑,便带着她往右首绕过了几排房舍,最终在客房前遇到一名值守弟子。
金琨上前吩咐了几声,让值守弟子对她好生照拂,说完便趁机溜走,又独自去练他的内力了。
肖梨雨来到客房,左右找不见新鲜玩意,还寻不见金琨,只得再放声大哭,不停叫道:“琨哥哥,你骗我!”
第二日一早,金琨来到客房,肖梨雨正要破口大骂时,却不料金琨拿出了一只木雕。
金琨说道:“听说你昨日哭了许久,还说我骗你,其实是你搞错啦。”
他拿起木雕塞进肖梨雨怀里,再道:“其他客房里都有这木雕,唯独你这儿少了,所以我今日特意拿来给你,我可从不骗人!”
其实,金琨连夜刻了这只木雕送她,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真成了骗子。
肖梨雨拿着木雕,略显嫌弃,说道:“这木狗真难看。”
金琨摆手道:“这是木牛。”
肖梨雨“扑哧”一声笑道:“哪有长得像狗的牛儿。”
金琨又拿出一封荐信塞进她手里,说道:“这是师父写给九宫派掌门的荐信,你到了九宫派,便将荐信给她,她只要看了,就一定会收留你。”
又道:“师父还说,就让我送你去九宫派,我们随时便可动身,你意下如何?”
火劲让金琨护送肖梨雨,并不是因为金琨有高超的功夫,能够护她的周全。
其时,霁云盟在江湖中的地位颇高,但凡有霁云盟弟子出行,绿林之辈都会给足面子,绝不会伤其分毫。
因此,肖梨雨也并不需武功高强者护送。
而肖梨雨决定今日便动身前往九宫派,是以她把一应细软收成个背囊,背在后背,走出了房门。
金琨忙将背囊接过,背在了自己肩上,又将木牛放入背囊内。这木牛本就是为她而刻,今日送她,也算是给她赔了不是。
二人走出客房,在伙房吃了点东西,又找到火劲,肖梨雨便恭恭敬敬地向他拜别。
火劲很是怜惜这孩子,因此对她嘱咐了不少,他把二人送至正门后,还要眼看着他们下山而去。
金肖二人行了半个时辰,将要行至山脚时,又连续拐了几处弯路,却见二十丈外,董邦莠正向他们迎面走来。
金琨立即停下脚步,将背囊拿给肖梨雨,说道:“你去旁边林子里等我,若听见我大声呼叫,便烦你往山上跑,再去我派叫人速速来救。
“若无事的话,我便来林子里寻你。”
肖梨雨疑道:“你怎么啦?”
金琨正色道:“不便细说,你快按我说的去做。”
肖梨雨笑道:“你莫不是想逗我开心?那只木牛丑是丑了点,却也是你的心意,你想向我赔礼道歉,我心领了便是。”
金琨见董邦莠又走近几丈,急道:“不,现在不是和你玩笑之时。”
他话音未落,两人身边的草丛里忽然闪出一巨人来,那巨人霍地伸出好大一双手,只一眨眼功夫,就将二人揽在怀里。
原来金琨见到董邦莠之时,正想上前行礼,却见董邦莠步履不稳,神色有异,见到二人也不加快步伐,只向二人缓缓接近。
金琨记起数月前,在青原派遇袭之后,火劲曾多次嘱咐门派上下,须时刻提高警觉,以备不测。
火劲之言犹在耳畔,金琨虽没敢怠慢,但如今仍被这巨人捉住。
这巨人好大的身材,轻而易举地揽住二人,力道大得出奇。
金肖二人的双脚离地,直拼了命地挣扎呼喊,却动弹不了半分。
只听巨人哈哈大笑,声若洪钟,走至董邦莠处,伸手将他往后一推。
那草丛里又闪出一人来,将董邦莠快速绑了,这人一脸的病容,犹似个痨病鬼一般。
那巨人大声道:“你也太小心了,何必这般偷偷摸摸的?
“上次已探过这青原派,如今霁云四派里都是些娃娃,我们带了数百军士,还怕了他们不成?”
那痨病鬼身材消瘦,身着黑衣,腰间配了一柄横刀。
他连咳几声,忽一招手,身后走出几十名军士来。
但见这些军士个个身材魁梧,行动迅捷,好生了得。
金琨直暗暗心惊:“原来他们就是上次偷袭我派的贼人,今次他们却来了那么多人,可不妙得很……”
顿有两名军士大踏步上前,接过董邦莠的绳索,将他押在一边。
而董邦莠却没有丝毫抵抗之意,显然已受过这些军士的折磨。
那巨人啧啧几声,再道:“我堂堂亨国武师,对付一个小小青原派,居然要放出这劳什子的诱饵,当真是丢人!”
金琨又不禁心道:“原来他们是亨国人,竟不是师父说的五浊门!”
那痨病鬼道:“为大将军做事,还是稳妥为妙。”
他再咳了几声,续道:“上次偷袭之后,青原派里定是防范有加,咱们不可硬来啊。”
巨人又道:“要我说,你就是胆子小。”
痨病鬼“嘿嘿嘿”连笑三声,真犹如鬼魅一般。
他沉声道:“还有两位武师未到,我们可不能擅动。你我只须守好下山要道便是,将这青原弟子作为诱饵,可省去许多的麻烦。”
巨人摇头道:“不对不对,守住山下怎么能成?守在这里又如何破得了青原派?”
痨病鬼不耐道:“怎么和你说不明白?我的意思是,等二位武师一到,我们再一同攻上山去,不就势如破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