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年间亨国对霁云盟秋毫无犯,霁云盟内对弟子培养也甚是用心良苦,八年之中又对各派加强了几次防备,霁云四派就像那钓鱼城一般,固若金汤,安如泰山。
盟主张浪多次派人密查青原派遇袭之事,但均无功而返,好在之后各派均安然无恙,此事也就搁置不提。
除去青原派之外,其他三派均谨遵盟主号令,几年之中,众年轻弟子成长得十分迅速,联盟上下均喜出望外。
但火劲的伤势始终未能见好,从此落下了病根,每当寒冷阴雨之时便会发作疼痛。
就算伤情不发,其功力也已大退,不复当年之勇,实是青原派中最大损失。
金琨十八岁时习得这玉铉分星掌,固然欣喜非常。
但他心中略有怨气,只因他天资非常,十三四岁时就有足够内力学这套绝技,如此晚了四五年才学到,给父母报仇之日自然就向后推迟了不少。
这日,他找到火劲,抱怨道:“师父,这四派绝技之中,就属我青原派的绝技最弱,就有如在四大门派里,我青原派人数最少,实力最弱一般。”
火劲疑道:“你怎会有如此想法?”
金琨道:“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天目和天门两派均用兵器作为绝技,自然便胜了我们一筹。拳法的力道也远大于掌法,是以我一直觉得掌法最为弱小。”
火劲哈哈大笑,说道:“你这鬼脑筋,我在学徒之时就有同门师兄弟这么对我师父说过,你瞧我师父是怎么说的?”
金琨道:“怎么说啊?”
火劲道:“他说,你不外乎就是想学其他门派的绝技,你以为为师猜不透你的心思?”
金琨羞愧低首,他果真觉得凭自己天资,再学两三派的绝技,也并无不可。
火劲一手搭在他左肩,又道:“琨儿,我知你心有不甘,总想早日学有所成,替父母报仇。
“但凡事应循序渐进,我们的玉铉分星掌绝不比其它三派的绝技差。
“所谓学无止境,只要一门功夫学到底,也可一通百通,其它功夫也就真的用不着再学啦。我希望你能早日明白此理。”
金琨似懂非懂,点头应下了。
从此,他每日勤学苦练,比起其它师兄弟要刻苦用功得多。
无论严寒酷暑,无论门派之中发生何事,皆不会让他分心丝毫。
当师兄弟们下山采买时,他却独自练功。师兄弟们劳作打扫时,他仍在独自练功。
师兄弟们到伙房用餐时,他却从伙房而出,早已将饭食囫囵吞下,接着继续练功。
师兄弟们好不容易练了一天功,待要回房休息时,他却要练到午夜,常以孤月相陪。
火劲夫妇见他如此刻苦,虽倍感欣慰,但也总是忧心忡忡,均暗道:“这孩子表面刻苦用功,实则是心事重重,若大仇不得报,他该如何自处?”
玉铉分星掌有一阴一阳两种掌力,阴的属寒,阳的属热。
当五指平伸之时,所打出的是阳热的掌力;当拇指缩起,另四指平伸时,打出的便是阴寒的掌力。
但金琨的内力是由祁偌的极寒内力所引发,故而他所有内力都带有阴寒之力。
虽不像祁偌那般是寒到极致的内力,但比起同门所学玉铉分星掌的阴寒内力来说,却要深寒得多。
由于金琨实在无法打出阳热内力,他索性发掌之时都将五指平伸,绝不缩起一指,也不管打出的是极寒内力还是阳热内力。
要让他缩起一指发招,以他性格,绝难办到。
但久而久之,金琨也不知自己缺了阳热内力,这玉铉分星掌的威力是否会大打折扣,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天,他忽自言自语道:“盟主几年前说不要练内力,只练招式,功夫便可突飞猛进。
“但我好不容易练出了内力,怎可不练,你们越是不让我练,我却非练不可。
“但我的玉铉分星掌只打得出阴寒内力,也不知能不能比得过我的几位师兄,只要能迅速提升功夫,也罢,我便一半时间练内力,另一半时间不练。
“说不定这玉铉分星掌不仅能追上几位师兄,假以时日,远超他们也不一定。”
从此,金琨习练内力的时间缩减了一半。
他专挑两日习练外功招式,到得第三日才练内功心法,如此循环往复坚持了数月,真觉比内外同修要更能迅速精进。
两年后,金琨年满二十,已是长得俊秀潇洒,剑眉星目,身躯凛凛,好似那白杨挺立于风雪之中。
这一日,青原派校场之中,金琨与董邦莠拆过数百招,二人疲惫已极,正要休息。
旁边火鸿宇笑道:“大师哥,我们哥儿七个之中,只你和二师哥、七师弟习得这玉铉分星掌,你和他们二人相比,谁更厉害些?”
董邦莠连连喘气,摇头道:“莫说二师弟我赢不了他,就是七师弟都能与我拆个上百招,我看啊,不出半年,我定要输给两位师弟。”
金琨道:“大师哥说笑了,若不是你相让小弟,我早就招架不住了。”
董邦莠道:“我与阡泽时常探讨,都说七师弟天资非常,加之你习练异常勤奋,超过我们是早晚之事,你也不必过谦。”
金琨不置可否,说道:“尽管我习练刻苦,但和柳叔叔仍是差了一大截,我究竟还要多久才能赶上他?”
火鸿宇道:“柳师叔可是天门派高手,近年来他在盟内声望可谓日渐攀高,我只盼能达到他一半功力,可你却是一心要超越他,师弟,你这野心也太大了。”
金琨摇摇头,正色道:“听柳叔叔说,就算他也同样勤奋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