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琨内心好生动容,柔声道:“我实是被那假和尚骗进敌营去的,除非我金琨有他那么高的功夫,不然怎可能再去犯险?”
肖梨雨无言以对,只站在金琨身边,以袖拭泪,一副风仪玉立模样。
但听瞿崴又说道:“狂阳症状各异,均以阳气亢奋为主,病症有昏厥、失眠、胸闷、胸痛、皮肤生出热泡或是火疖,
“严重者溃烂流血腐臭,此外还有全身瘫软、双腿无力等等之症,不一而足,这里不加详述。”
金琨又轻声问肖梨雨:“梨雨,之前我胸闷胸痛,是否也得了这狂阳?”
肖梨雨泪痕还未干去,轻轻点头称是。
金琨一怔,只听瞿崴再道:“究竟是何原因患上这狂阳的,肖神医还未能找出,是以也无法教大家如何防范。”
一人插嘴道:“狂阳人数越来越多,应该是传染才对。”
瞿崴道:“我也和肖神医问起此事,他说狂阳虽然人数逐年增多,
“但未能确定是否因传染所致,是以传染一说,也只是大家的猜测,并无实证。”
他走至木台边缘,又道:“我霁云盟如今有五万之众,据肖神医估计,患病弟子在三千人左右,占了全盟人数二十分之一。
“但这仅是肖神医预估所计,并无实据。
“此次我们驰援钓鱼城仅派出五千人众,患病弟子均未能前来,除去三千预估的患病弟子,我们还能派出多少人马驰援,也是无从知晓了。
“肖神医本人也急需知晓患病人数和统计狂阳所有病症,是以,今日我们虽远在钓鱼城内,也依然要配合盟主令,统计患病人数,以供盟主和肖神医知晓。”
金琨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患狂阳之人竟有三千人之多,盟内弟子十年内也增至五万人,这些我均不曾知晓。”
此时,瞿崴身边的运日手握一面令旗,朗声道:“盟主有令,如今我霁云盟内患狂阳者日渐增多,实乃我盟中头等大患。
“为供肖代春肖神医钻研医理,自今日起,凡患狂阳者,均须立籍造册,统计名单人数,凡不登记造册或瞒病不报者,皆逐出霁云各派!”
此言一出,可谓激起了一层大浪,台下众人群情激动,七嘴八舌,直吵翻了天。
一名天门派弟子高声叫道:“为何如此严厉?不登记造册凭什么就逐出门派?”
运日道:“适才军师已经说过,一是要知晓人数,以便往这钓鱼城派遣援军,你总不能把患有狂阳的弟子派来此处,这该如何杀敌?
“二是肖神医必须知晓人数和每种病症,用以钻研医理,好早日研制出药方,最终治好狂阳才是。”
话一说完,顿时有部分弟子觉得甚是有理,纷纷点头赞同。
又有一名青原派弟子高声道:“患有狂阳的已是可怜之人,他们隐瞒不报也是怕旁人冷眼笑话,这些人也将他们逐出门派,这是何道理?”
此人话一说出口,又得到数百人连声附和,其声响之大,犹如一个热闹集市。
这集市中什么卖货郎、杂耍、评书、舞龙、舞狮的应有尽有,直让运日杵在当中,好不尴尬。
只见瞿崴高举右拳,朗声道:“诸位!”此一句以内劲说出,其声如洪钟,传遍诸帐。
莫说当场四千人众能听得清清楚楚,恐怕驻地之外数里也能听闻。
众人被他这一声所慑,纷纷为之侧目。
瞿崴续道:“诸位,盟主和肖神医为了这钓鱼城和患病弟子可谓煞费苦心,若隐瞒不报,到时候肖神医掌握病症不足,研制不出药方,这该算在谁的头上?
“若是把隐瞒不报的狂阳弟子带到了这钓鱼城,他患病无力,赢不过亨军,以致这城郭丢失,又该算谁的失职?”
瞿崴一言以敝,刚才叫嚷之人立刻闭了嘴,也不知道他们是忍气吞声还是真的自知理亏。
瞿崴再道:“此外,还有一关键之处。据我所知,数年以来有不少患上狂阳的弟子,轻信了些江湖骗子,
“不仅钱财花去不少,病还越治越重,以致最后丢了性命,最终落得个人财两空。”
之前那天门派弟子道:“对对对,正是如此,我有两个师弟就被骗了,其中之一还被治死,身后还留了一大笔债。”
此时运日道:“是以盟主将事情全盘考虑得周全,这才下了这道盟主令,其实也全是为了我霁云盟和患狂阳之人。
“诸位只要登记造册,将来肖神医有了药方,大家便都来医治。
“若名册上并未登记,那便是给联盟和肖神医带去许多麻烦,这些人或许听信了些江湖骗术也未曾可知,
“总之他们信不过肖神医,到时纵有良方,肖神医也不会给他治的。”
此言一出,底下之人只剩轻言细语,已无人再出言反驳。
瞿崴接着道:“盟主此举,也是为了保护诸位,若连肖神医都不信却去信了那些江湖骗子,岂非舍本逐末?
“就这治病救人之上,谁医术高明,谁是单纯为了钱财,诸位可要分辨个清楚。”
刚才的青原派弟子上前作了一揖,说道:“在下的确听说不少患狂阳之人找过一些偏方土方,
“不仅无效,还花费太多,若肖神医肯给大家研制药方,那便再好不过,我霁云盟之人,是无一不信肖神医的。”
言毕,不少弟子纷纷点头称是。
他再道:“若我们这些未患病之人,哪日突然患了病,但又无法解释明白,非要被说隐瞒不报,这可如何是好?”
瞿崴笑道:“此事容易,肖神医已把脉象告知了义军医馆和盟内其他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