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琨又问道:“既然如此郑重,又为何不见师娘和六师哥在此?”
单远抬头望了望,轻声道:“这问题我倒想问问你呢。”
金琨本欲再多问几句,但听那瞿崴忽然朗声道:“已经耽误了太多时辰,我们不等了,还是先念盟主令吧。”
那运日一点头,站起身来,从袖中拿出一个卷轴,展卷欲念。
火劲“呼”地站起身来,举手止住了他。
火劲眼露精光道:“本座先前多次问几位所为何事,既是要念这盟主令,为何你们不答本座,也不早与我说来?”
运日眼皮半垂,说道:“火师兄还请稍安勿躁,先前咱们是请你召集门下弟子,如今耗费了不少时辰,弟子们总算几已到齐,咱们便可以说了。”
说罢,又要念那盟主令。
火劲又“欸”的一声,朗道:“运师弟你还是没回答本座,怎么,你们是打算一个疑问都不回答了么?”
那祁偌也“腾”地站起身来,众人均往他身上一瞟,但见其俊雅之色不改。
他悠然道:“火掌门这是哪里话来?我们只是怕耽搁了大家的时辰,如今还是念这盟主令要紧。”
火劲轻笑得两声,说道:“你们远道而来,本是我青原派的贵客,但你们一不说所为何来,二只管叫我召集弟子。
“本座身为本派掌门,理应奉这待客之道,本不该与你们计较,但你们如此反客为主,目中无人,也太不将我们青原派放在眼里了吧。”
那瞿崴也“哈哈”笑得几声,从座位上站起,背手道:“误会啦误会啦!”
他向火劲走近了几步,缓缓道:“火掌门你一向稳重有加,一套玉铉分星掌更是独步天下,正是我霁云盟之中少有的人物。
“盟主曾多次在众人面前对你不吝夸赞,真是叫我们这些同辈羡慕得紧啊。”
说罢,又走向这几位入室弟子,续道:“可有时你性烈如火,极易造成误会,就比如今日这般,
“我三人实有要事在身,若有做得不周到之处,火掌门可是要多多包涵才是啊。”
祁偌也在一旁道:“瞿长老所言极是,我们远道而来,只为这盟主令,火掌门你实在是多虑啦!”
火劲背手一凛,说道:“哦?如此说来,反倒是我的不是啦?”
瞿崴忙道:“不敢!火掌门可勿要会错了意,我们今日只为宣读这盟主令,别无他意。”
火劲往前踏了两步,他本就一脸凝眸神态,此时更是正色道:“若我不让念呢!”
他此话一出,堂上众人无不为之一怔。
金琨也是被这话说得心中登明,他暗道:“我早就该想到,这几人实乃来者不善。这盟主令里多半是为那一线天中,
“大师哥所述之事而下。大师哥将我青原派未能停修内力之事说了出来,而当时运日和祁偌两位长老为大局着想,先将此事压下了。
“而此时亨军已退,一线天之事定然早被传入了盟主耳中。
“如今师父不让他们念盟主令,这其中定是对师父和我青原派都不利,师父他老人家应该早就猜到这盟主令所为何事了。”
瞿崴笑道:“我与火掌门自幼便相识了,同辈间嬉笑玩闹也是平常得紧,但是今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莫要与我说笑才是。”
火劲“哼”得一声,朗道:“非是与你们说笑,本座原也知晓你们要宣读什么,故而本座绝不许你们念!”
祁偌立即斥道:“火掌门,盟主令已到此地,怎能说不念就不念?”
运日也附和道:“正是,火掌门如此作为,又是将盟主置于了何处?”
瞿崴此时也是眼露锋芒,说道:“火掌门,若是寻常盟主令,盟主至多指派运师弟一人传令。
“而现今我们三人同来,可见盟主对这道命令是何等的重视,是以今日,这道盟主令是非读不可了。”
说罢向运日使了一个眼色,那运日重又展开卷轴。
火劲倏地身形一晃,一手疾伸,将运日手臂紧紧箍住,高声道:“若今日本座就是不许你们在我青原派撒野呢?”
运日被他一箍,卷轴没能尽数展开,他眼角瞟向火劲,道了声:“火掌门莫要动粗。”
忽地劲运在臂,臂上肌肉猛地一弹,一股内力顺着火劲手中猛地冲来。
与此同时,董邦莠赫然站起,喝止道:“师父你莫要乱来!”向着火劲冲了过去。
火劲被这道内力一激,顿时胸口烦闷不已,连忙将手撒开,但依然被激得咳了好几声。
其实以各自功夫而言,火劲本不在这运日之下。
但火劲于十年前青原派遇袭之中,被乌和乌兰帐下武师打伤,这旧伤十年以来始终留下了病根。
不仅不得痊愈,就连武功造诣也大打折扣,是以他仅被运日内力一激,便已甚难承受。
火劲这厢刚一撒手,那董邦莠却欺身而进,作势要将火劲推开。
与此同时,在右首席中,金琨与单远同时跳起,单远更是喝道:“大师哥休得无礼!”
二人跃至董邦莠跟前,大张双臂,将董邦莠与火劲二人隔开。
那董邦莠被二人一阻,身形一窒,问道:“你们二人要做什么?”
单远眉头大皱,又道:“大师哥如此以下犯上,就不觉得羞愧么?”
董邦莠面有傲色,又哪里有什么羞愧,只说道:“我是不想让师父搅了局,这么多人都在此处等着听那盟主令呢。”
金琨早在那一线天中便对董邦莠大为不满,如今他公然当众冒犯师父,遂斥道:“搅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