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死掉的普通人是个会计，昨晚的爆炸也不是为了制造混乱，而是为了毁掉走私货物。啧，这帮混蛋毁得还挺干净……”
徐四在办公桌前，边写边画，貌似想到了某些关节，嘴角还抽了抽。
他这话是对着柳三燮说的，柳三燮到底还是没走了，徐四半拖半拽地把他给留了下来。
柳三燮晃了晃脑袋，刚才让徐四一顿灌奉承话，他现在都觉着晕。
对方这架势他也算看明白了，这是真想找自己帮忙呢……
他抬头瞅了瞅徐四，大概明白对方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他把着一堆线索，可是这些线索都不是证据，也同样不能指引方向，条条道道他理不顺，需要人帮忙。
“要灭会计的口，无非就是这人掌握了重要的资金流向，分身人知道这一点，所以下了辣手。”柳三燮道。
“这也侧面证明了一点，这人绝对知道点什么！可难点就在这，这混蛋是块硬骨头！难啃！”徐四接口道。
柳三燮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等再睁开时已经是五分钟后了。
他伸出手指在空气中画出一条长长的线，接着道：“走私同样也是生意，离不开进货、运货、销售三个环节。”
“昨晚的案发地是港口，爆炸毁掉的是货物，分身人这一帮人所拥有的职责也就不言而喻了，他们是运输环节。”
“他自己绝对不是老板，进货渠道他够呛能知道，但是……在销售这个环节，却是他必须要参与的，至少他得知道货要运到哪里才对。”
“走私物品销出去的地方大多是哪？”
徐四挑了挑眉，道：“各个商家？”
柳三燮摇头，道：“那是货物最终去的地方，再前一步。”
徐四眼睛发亮，道：“黑市？”
孺子可教，柳三燮点点头：“你是本地人，你应该知道这地方在哪。”
徐四当然知道，华北这边最大的黑市交易市场，没在别处，就在京城琉璃厂附近！
那是哪？还用得着说吗？吸古阁！
这是个交流古玩（交易黑货），休息（娱乐城），会友(会所)，交流(汇聚各种势力)，交易(流通着各种买卖)的地方。
同样也是十佬之一——那如虎所辖之地！
柳三燮是什么意思？他认为走私货都是从这里销出去的？
这倒是能够解释为什么资金流流向会有吸古阁一方，可是……
“吸古阁那里上回查了，那里很干净，是正经做生意的地方。”
徐四虽然说得肯定，可是那双闪烁着异样光芒的眼睛，分明透露着意动！
他想找个由头再去查查，可是……就是这个由头不好找，而显而易见的，那个分身人就是这个由头的突破口，如果他能供出些什么……
一想到那混蛋，徐四就牙痒痒，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定定地望着柳三燮，道：
“你有办法撬开他的嘴？他可是连舌头都没了。”
柳三燮这时却抱着手，一脸疑惑道：“这事很难吗？伱们大区没临时工？”
这样子是装的，他当然知道华北有临时工，而且就是那个冯宝宝，出于某个想切磋的目的，他在这里故意点了出来。
果然，徐四闻言一滞，本来挺能白话的嘴，闭得可紧，低下头不让柳三燮看见自己的眼睛，过了好一会才状若无事般抬了起来。
“哈~当然有，只是他忙一些更重要的事去了，现在倒不出工夫。”
他说着模棱两可的话，连对方是男是女都没有透漏出半点。
柳三燮闻言没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场间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柳三燮坐在一边抱着手稳如泰山，徐四立在桌前咧开嘴笑语嫣然。
谁都没有失态，但是两人心里都清楚，这是个禁忌的话题，至少在华北这边……这事特么别瞎问！
柳三燮只是稍稍试探下而已，徐四的反应却已经很说明问题，现在要是提出什么关于冯宝宝的话题，对方一定不会继续往下聊的。
换话题！换话题！艹！得想办法换话题！
徐四别看面上一副云淡风轻，可是心脏此时已经擂得像鼓了！纠结的要命！
对方提出临时工这事是因为什么？意思很明显，想撬开那分身人的嘴，这事得可着脏的来！临时工不就是干这事的嘛！
但是……
嘁！啊！怎么办？好烦呐！
一滴汗水沿着徐四的额角慢慢往下流，滴到嘴角了他也没擦，心思百转间，想找个合适的理由，却一时间想不出来！
好在……
柳三燮笑了笑，道：“有事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呢。怎么说？要我帮你吗？”
咕嘟……
这破理由他竟然信了？不对，他只是没接着往下问而已！
“当然，如果不麻烦的话，看来得辛苦你了。咳，那麻太噎了，我去倒杯水。”
看着徐四逃也似得走出办公室，柳三燮撇撇嘴。
都什么破借口，就不能想点新鲜的？
啪啪……
此时，徐四在水池边一边洗脸一边狠劲的抽自己大嘴巴，劲儿使的不小，声音可脆。
“你特么平时不是挺能说的么！这时候嘴拙了！特么关键时刻掉链子！md！”
嚯~他在这一个劲的骂自己，还动手，水房里全是他的自言自语。
呼……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心中已经明白了一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