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燮挥手间,连杀三人,下手狠辣,招招致命。
可余下两人,一老一少,面对此景,却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像刚才死的不是他们同伴,是两条野狗一般。
柳三燮指出的那人,是两人中那个年纪较大的。
五十多岁,头发半黑不白,脸上皱纹极深,纵横交错间,狰狞不已,宛如伤疤!
被指出来,他上前一步,先是冷漠地扫了眼地上的三具尸体,才道:“蚩尤拳,螯钳手?这擒拿技,倒是让你用得xuexing味十足。”
柳三燮闻言却并不答话,回忆着脑海中残留的记忆,道:
“钱钧,57岁,生于某偏远山村,20岁出村闯荡,曾任职某保全公司精英干部,作风强硬,深受领导看重。
本来前途大好,可不知因何原因,在一次回乡省亲之时,一夜屠杀全村38户,连只鸡也没放过,让你全部杀了个囫囵。
因地处偏远,山里路途崎岖,几无外人,还是多年前一次大规模人口普查后,才将这miemen惨案暴露出来。”
说着,柳三燮挑着眉毛,道:
“从此之后,你就不见了踪影,再也难寻,还以为你是隐姓埋名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原来……是入了全性。
是有人帮你收拾身份?”
听闻柳三燮之言,先说话的不是钱钧,而是站在他旁边的年轻人。
他拍着钱钧肩膀,两眼放光,道:
“我去,钧哥!你还有这光辉历史呢?咱俩都这么熟了,你居然从来没跟我聊过?”
钱钧一把拍开同伴的手,冷漠道:“想听故事,等活下来再说,柳三燮不可能放咱俩离开。”
年轻人被拍开也不以为意,摇摇头,道:“得了吧,管他放不放,你压根就没打算跑。
死掉的那刺猬其实说的不错,咱哥几个上山干嘛来了,不就想会会高手吗?”
说着,又贱么嘻嘻重新凑了上去,道:“这事儿可是你撺掇的,那仨死了,这命……可得你背。”
钱钧刚才说完话,混身真炁就涌动了起来,暗红压抑,宛如在身上裹了一层厚实血浆!
“没说不背,连你也算在内,你要是死了,我也背……”
说罢,钱钧浑身真炁鼓动,灌进臂膀,涌进手心,暗红掌力聚作一团,隔着老远柳三燮都能感受到其中那股子灼热劲道!
就算如此,柳三燮面色依然未变,盯着钱钧的两只膀子,了然道:
“听闻那村里死者皆是一击毙命,体表几无外伤,可内脏却全部碎成了渣滓……
原来是朱砂掌……”
朱砂掌,软功内壮阴手之一,又名梅掌。
江湖上谈掌色变的掌法,练习日久暗劲大增,打在身上,人当时表面没有明显变化,可内里却已造成内伤。
传说如果练至大成,只是轻轻拍那么一下,对方脏腑器官就别想要了,想活着都得看施术者意愿如何。
这钱钧双掌暗红,真炁蒸腾间,几有向紫色迈进之意,明显是已经修到大成!
这双手……可不能挨实了……
柳三燮心思刚起,却见那钱钧……竟是先动了!
砰!
只听得一声掌风呼啸,钱钧身随掌走,似缓实急,眨眼间,掌心已离柳三燮面门只有寸许距离!
蒸腾灼热的炁流烤的他面部发干,值此危机时刻,柳三燮微微眯了眯眼睛,权当这手不在,抹身偏头就让了开去。紧接着……
中门抢攻!
柳三燮速度明显更快,贴着对方膀子,身形飘忽,如风似柳,好不潇洒。
可与这秀气身法不同,他手上可不含糊!不!该说是很辣的紧!
只见其手握猪蹄捶,看都不看,对着钱钧神阙穴就一击点下!
这捶要是按实了,真炁流动受阻还是少说,力道大点,命……也是可以拿下的!
真如钱钧所说,这擒拿技法落在柳三燮手里,挥手间就要取人性命,哪里还是什么擒拿手法!
嘁!
钱钧知道躲不过,咬牙拧身,稍稍偏了寸许!
砰!
柳三燮拳头是按上去了,但却是没打到穴。可是……
咔嚓!
只听得一声骨裂脆响,钱钧立时被一击轰飞,砰地一声撞在树上。
枯枝败叶簌簌而落,直把他给盖了个结实!
一击得手,柳三燮面上却不见喜意。他皱着眉头看了眼自己的拳头。
那里本来裹着一层暗色炁流,这是属于干枯大地的力量,可现在……却是小小缺了一块。
是钱钧……
柳三燮刚才看得清楚,对方拿了一个小铁盒,在拳头临身之际,间不容发地对这炁流剜了一下!
那这是……
“钧哥!到手了没?!没到手咱俩可死定了!”
喊出声的是那年轻人,虽然嘴里说着自己要死了,可动作却欢快得很,眨眼间就奔到钱钧身边。
当钱钧一边吐血,一边把铁盒子递出去的时候,他两眼放光,一把就攥了过来!
随即,翻掌,手上立时就多了个纸人。
柳三燮可看得清楚,那小小纸人巴掌大小,通体洁白,可其上却明明写着字!
“柳三燮?!”
巫蛊之术?诅咒?!
就见其攥着那铁盒就要往纸人上抹,可柳三燮怎能让他如愿!
只见其身形一转,眨眼间就奔至年轻人身旁,摆臂一挥!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