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不管这些!我只知道,本来已经签下来的项目,材料清单我们都报上去了,结果你出来一搅和,我们这帮兄弟两三年的口粮都没了!”
眼镜男回头看看兄弟几个,大家都很配合地附和着,点头如捣蒜。
“哦,这样啊,那不好意思了,你们给项目负责人塞钱本来就是犯法的事情,那人现在自己都保不住了,你们居然还大张旗鼓拿这事来问我要赔偿,太可笑了!”
英洛微笑浅淡,敏锐捕捉到这几个人脸上的神色变化。
“你扯什么淡呢?那负责人是领导的人,他要是出事了,那这公司也得完!你吓唬谁呢?!”眼镜男急了。
他很清楚,负责人要是倒了,那他们也完蛋了。
受贿是犯罪,行贿也要坐牢。
这么多年,这么多项目,他们给负责人塞了多少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是吗?那你们等着看吧,我好言相劝一句,你们那个北边的公共建设项目要出事,首先是材料不合格,其次建设方也偷工减料,你们要是不想牢底坐穿,就马上更换材料,否则不等完工必然出大事!”
英洛轻叹一口气,像是在为他们惋惜。
“到时候,别说你们送给负责人的五百万了,就是五千万也保不住你们!”
英洛话落,来闹事的这帮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都不出声了。
她怎么知道送了五百万?!
不对啊,为什么是五百万?应该是六百万的啊!
很快,兄弟几个把目光集中在了眼镜男的身上。
这些行贿的钱,是大家一起凑的,六百万,一个子都不少,可这道长却说是五百万?!
“景峰,钱是你送过去的,是五百万吗?!”终于,一个稍稍年长的男人开了口。
眼镜男吞了吞口水,表情有些僵硬,“扯淡!明明是六百万!怎么可能是五百万?!”
“那道长怎么说是五百万?!我们到底相信谁?!”眼镜男身后的大汉也急了。
“她就是胡扯,就是挑拨离间!明明是六百万送过去的!你哪知眼睛看到是五百万了?!”眼镜男扯着嗓子为自己辩解。
“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想坑我也就罢了,居然还坑自己的兄弟!你送的要真是六百万,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证据吧!”
英洛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种家伙,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连兔子都懂的道理,他却犯了大忌!
“这要什么证据?!我们兄弟几个一起合作十几年了,大家还不相信我?再说了,送的都是现金,难不成,还要去问负责人不成?那不是有病吗?”
眼镜男竭力狡辩,面红耳赤,脖子上青筋暴起。
“不对,景峰哥,我太了解你了,你要是真的心里没鬼,不会这么激动的,我这就给我姐打电话!”
一个很年轻,看上去很精神的小伙子说道。
小伙子的主意得到了大家的赞成。
“对对对,小瑞,你就给你姐打电话!你姐夫的钱都是你姐管的,她肯定不能骗你!”
“对!打电话给你姐!亲弟弟问这事,没错!”
“打电话,现在就打,开免提,咱们都在这听着!”
……
眼镜男急了,上前去拉小瑞的手臂,“小瑞,这种事情你烦你姐干嘛?你打电话过去她又要担心以为我怎么了呢,你看你……”
小瑞却不听他这套,一把推开他,“姐夫,你别这样,你要是拦着我,只能说明你心里有鬼!你放心,要是没事,我一定会给我姐解释清楚的,不让你们两口子闹矛盾!”
说完,小瑞把电话打了过去。
“喂,姐!你干嘛呢?”小瑞开了免提。
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小瑞啊,我在家待着呢,咋的,要来家里吃饭不?”
听到自己媳妇的声音,眼镜男的血都凉了半截,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啊,我明天过去吃饭,那什么,姐,你觉得我们几个凑六百万送那家伙,值不值啊?要是打水漂了,你说咱们可怎么办啊?”
小瑞一副向亲姐姐求心理安慰的口气。
“啊?六百万?”小瑞姐姐惊讶道,“不对吧,小瑞,不是五百万吗?”
这句话从听筒里传出后,周围一片寂静。
“是吗?我姐夫说他送去了六百万啊!”
“怎么可能,他送出去的钱是我给包好的,我跟着去楼下的,我怎么能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在外面养人了?!”
听筒里的声音逐渐暴躁。
“没事没事,姐,肯定是误会,肯定是误会,你别着急啊,我再问问我姐夫的!先挂了啊!”小瑞赶紧挂掉电话。
空气中充斥着火药味,一点就着。
“姐夫,你解释一下吧。”小瑞满脸怒意瞪着眼镜男。
其余几个兄弟的目光也像刀子一般,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叛徒千刀万剐。
“误会误会,我我……我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所以……”说着,眼镜男拔腿就跑。
几个兄弟怎么肯放过他,立马追了过去。
只有那个年长的留了下来,朝英洛拱了拱手,做了个揖,“道长,那什么,刚才不好意思了,刚才您说,我们北边那个项目要出问题是吗?”
“没错,要不是因为会害了别人,我是不打算多这句嘴的,你们现在赶紧想办法补救吧,要不然等待你们的,只有牢底坐穿。”
伸手不打笑脸人,看这位如此客气,英洛也不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