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擦,一边不忘回头查看商渡的情况。
他背上有伤,只能侧躺着。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出浓密的阴影,脸色透着苍白,唇色也极淡,毫无血色。
像一尊脆弱的,随时都会碎掉的琉璃像。
房间里安静极了,静到让她觉得,快要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了。
她突然被自己的联想吓到了,颤抖着伸出手,放到他的鼻子下面。
还好,虽然很微弱,但的确还有呼吸。
“呸呸呸。”姜穗宁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小声嘀咕:“坏的不灵好的灵。”
她整个人蜷在脚踏上,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就那么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看了一会儿,姜穗宁忽然红了眼眶,心底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恐惧来。
“笨蛋,你不要命了?”她带了哭腔小声说,“你怎么总是这样啊。”
大约四更天时,商渡额头突然烫了起来,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眉头紧锁,似是很痛苦的模样。
他不安地在床上动来动去,姜穗宁想按住他,又怕碰到伤口,一时无从下手。
鹊十三离开前留了一瓶药,说要是商渡半夜发热,就赶紧给他吃了。
姜穗宁手忙脚乱地去拿药,结果一个没看住,商渡就因为动作过大,牵动了伤口。
他闷哼了一声,绷带下方慢慢渗出血色来。
“你,你别乱动啊,赶紧吃药——”
姜穗宁顾不上那么多了,爬到床上手脚并用地将他按住,慌乱中她不小心碰到了某处,整个人瞬间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