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着我的敲门声警觉地回头,熟悉的脸庞令我一愣。
“你是藤原……同学的亲戚吗?”
她面容憔悴,还有一丝疏离。
“你就是星野学姐吧?我听过你,我是友香的姐姐,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将水仙花放在窗边,走近端详她的脸,遗憾地摇头。
“抱歉我完全不知道。”
“友香不喜欢向别人说起我,我们父母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离婚了,她跟着母亲,我跟着父亲,在不同的城市生活。”
自称是藤原姐姐的女生干巴巴地说,手里还提着东西。
“别看这样,其实我只比她早了几分钟出来,我们私下关系还是很好的。”
“我相信你,你一定有不得不到这里的理由吧。”
“我想看看另一个受害者。”她说:“而且,我是专门来等你的。”
“辛苦你了,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
她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
下一秒,我轻轻抱住她。没有用力,感受到她娇小的身体在我的拥抱下变得僵硬。
“真的很高兴,藤原姐姐。”
“我……没有来,我来晚了……”她忍不住哭起来。
“我没有保护好那个孩子……”
肩膀耸动,几乎说不出话。
她的身体在我怀抱里,兔子似的颤抖着。
于是一遍安慰她,一边给她递纸巾,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控制住情绪。
“我们出去聊一聊可以吧?”
石黑是VIP病房,往上一楼就是休息区。藤原姐姐一路很宝贝地抱着她带的手提袋。
“听说后出生的胚胎会被先剖出,从生理的角度说,其实你才是真正的藤原妹妹吧。”
“啊……是这样的吗?明明只是几分钟而已,我跟友香是双胞胎,她比较懂事听话。”看上去她并不想在这个话题多聊。
休息区的空调很足,找了靠窗的位置。一截阳光镀在浅绿色的桌上,空间反倒显出格格不入的的空旷来。
与对方随意聊了几句关于藤原家庭情况的话题。
藤原与石黑很相似,同样是父母不合,同样是他人眼中的内向懂事。
或许这就是他们共同创立社团,成为朋友,又最终沦为敌人的原因吧。
“其实我们家是经营神社的,多少有点那方面的关系,对于鬼怪之类的接受度比较高。”
“鬼怪的意思是?”我端来了两杯热水,就这么在她对面坐下了。
“是通过内部渠道得来的,因为听说过很多类似的事情,像友香这种没有任何征兆突然消失的人,通常会直接公布为失踪,为了……不引起社会恐慌,所有的信息都被封存,由保密部门接管。”
“我用了很多办法……说失踪,根本没有好好调查!友香很怕黑,根本不敢一个人走夜路,她一直很懂事,情人节还给我送了巧克力,才不会一声不吭耍性子失踪!”
“你可能不会相信,有穿着黑西服的人找上我们,说友香被谋杀了,让不要抱太大希望。”
“原来是谋杀……吗?”我轻声说。
她仿佛被刺了一下,脸色又白了几分。
“星野学姐,友香出事以后,你转学去了哪里?”
我有些意外。“谢谢你关心,你是担心我受到威胁了吗?”
“……是的,你没事吧。”
我想了想,不动声色地说。
“虽然也有事故的原因,但我不是因为这个办理休学的,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好自己的心情。”
“之前就因为体弱经常请假,再加上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我有点应付不来,所以没办法专心学习了。过段时间,我一定会努力振作起来的。”
“你是友香最佩服最喜欢的人,你也要放弃友香吗?”
她突然站起来,仄下身子,惊惧交加。
“难道你也被盯上了?!”
“不,你误会了。”我略一歪头,用略显诧异的声音问:“你所说的,被盯上了是什么意思?”
藤原姐姐的眼珠微微发颤。
“你会帮我的对吧?就帮我查清楚,友香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大口呼吸,眼里带着恨意。
“所有人的告诉我,要认命,好像一切都是友香的错!不可原谅!之前说过,我们家经营神社,偶尔会从访客和内部渠道听到那方面的事情。我不是在开玩笑,鬼是真实存在的,甚至有权贵会故意将鬼怪饲养起来,利用他们。”
“我——”
字字愤懑,蕴藏着太多道不尽的疑问。
我按住她的手,说:“你需要休息。”然后将打在备忘录上的“小心监视”展示给她看。
入口处闪过一个人影,是陌生的男性。
她喉咙里发出挤压的惊叫,被猛然捂住嘴的双手死死压了回去,瞬间只有急促的呼吸。
我单手撑着脑袋,耷拉着眼睛,等她稍微缓过情绪,才轻声说:“藤原的案子是由警察办理的,我相信最后一定能得到,公平正义的结果的。”
然后随便打开一个法律视频,公放到最大音量。
“是路人吗?应该是随便路过的人吧?”藤原姐姐紧张地确认。
“也许。”
我温声细语。
“真淡定啊,星野学姐……你不会觉得害怕吗?”她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苍白的脸带着贫血的病态。
“我已经习惯被注视了。”我用余光观察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