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
这个居心叵测的问题——
肯定不是考察我对日常事务和咒术师的熟悉程度,而是对理解能力、分析能力、表达能力的综合考核。
如果只是介绍咒术师,或者表达我对咒术师的情感,要是对着马屁拍出高分才叫有鬼了。
“要回答您的问题,我想需要明确【武器】的定义,首先是五条悟……”
我顿了顿,露出腼腆的神情。
在面试官鼓励的眼神中接着说。
“五条悟的出生是咒术界的一个大事件,他的出生改变了平衡,诅咒活动越来越频繁。”
“乙骨悠太评定为特级咒术师,在短短半年的时间,打败特级诅咒师夏油杰,我想这代表着新的咒术时代已经来临了。”
“新的咒术时代?”
“嗯,五条悟拥有五条家祖传的无下限术式和六眼,又是那样优越的成长环境,可以说是御三家千年血源和技术积累的结晶,乙骨却完全是普通人,完全可以用从天而降来形容了。”
“而从春天到现在大家都在争论一件事,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事……这个我觉得可以称作咒术界第三个大事件。”
“虎杖悠仁也是普通人,身为容器却反过来压制住了两面宿傩,这并不寻常。重要的是,特级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
“你不是第一个对武器下定义的人了。”主考官打断我,毫不留情。
“我也是辅助监督,为咒术界服务很多年了,你这几个事件把我弄糊涂了。你说的这几个事,我们都知道,每个年轻人都有不同看法,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么?
真没礼貌,倒不如说是故意激怒我吧。
“多谢您的指点。”我用好听的声音娓娓述说:“我们就不谈武器的定义,先说说雪花。”
“从武器绕到雪花么?”
“不请听我说,雪花当然也是武器。”我轻声说。
“人们总说,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因为诅咒是负面情绪的沉淀所产生的业障,所有每个人都有罪,无人幸免于难。不过比起滚落的雪花,更应该注意到的是滑坡,我是这样想的。”
他的目光凝重起来。
“雪花并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也不能决定裹挟的风,更不能决定飘落的位置。如果它落下在一片平地,雪花就仅仅只是雪花,在天与地之间,一片白茫茫地,安静地存在着。哪怕部分雪花有自己的想法,拼了命地奔跑追逐,也不会形成雪崩。我们可以有这样的共识,那就是雪花的位置和想法与雪崩无关,成为雪花并不需要愧疚。”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可以先确立一个小目标。
比如从咒术师的根基,【天元】开始干起,首先要毁掉武器的催化加工场。
可惜没有人跟我一条心呢,辅助监督的活动都建立在天元的结界上,这么做无异于自革其命。
我的理念对于咒术界是有点偏激了。
“我提到雪花,是为了回答您的提问。”
“武器是需要被使用的,武器的存在是为了全人类的文明和幸福,武器应该被掌握在正确的人手里……”
“但咒术师是否是武器,这个可能与我的认知无关,而是由握着武器的手来决定的吧。只要雪崩无可避免,武器始终是存在的吧。”
“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武器是由大人物决定的,总监部也没有资格使用武器。”
呵呵。
“您的理解比我更深。”
看来还是个滑坡天然有理派。
他向后调整了一下姿势,搓着下巴说:“你之前说到诅咒之王两面宿傩,你跟宿傩的容器是同学,似乎还是好朋友,在你看来他的遭遇也是滑坡引起的吧。”
“我没有这么说。虽然仅仅只是雪花,只要有正义,心情就会趋于统一,我会在正义的那边。”
“你的正义太宽泛了。”
“所以这要看您如何理解【正义】。”我谨慎回答。
“我想听你谈谈正义。”他说。
“诚然,每个人对正义的理解都不尽相同,只要有【正义】的概念,很多人为造就的差距是可以抹平的,这就是我一直以来的看法。”
“关键是人为么?”
我忍不住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正确答案难道不是求同存异么?
连小学生都知道。
他拿着笔等着我回答。
好像我的回答很重要。多棒的打工仔啊,又在挖火坑,我都要被他感动了。
“是的,为了让雪花踏踏实实地落在大地上,某些限制是必要的,虽然这很难。需要非常多的理解和支持,不然普通人绝对是朝不保夕危机四伏,整个社会也会被人人自危的环境撕裂,甚至祸及周边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