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悠闲平淡的几天,捡回来的那个人还是没醒,看来伤的真的很重。而帮派那边好像也没有什么动静,应该是都还在筹谋着。
简单吃过了早饭,月儿利索地收拾完所有东西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头顶还带了个帽子。
“少爷,我上午想出门一趟,可以吗。”
正躺在椅子上享受饭后热茶的陈铭顿时呛了口水,连着咳嗽了几声。他诧异地坐起身来,看着自家的小女仆。
平日里,小女仆自己出门的机会其实也不少,因为要经常去街上购买生活用品,通常也会顺带着逛会儿街。但是像今天这样专门跑来自己面前请假的,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难不成月儿有了心仪对象要出去约会?
想到这儿,他更加诧异起来。对着小女仆好奇道:“呃,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干嘛去啊,还搞得这么正式。”
月儿把头埋的非常低,闷声闷气的:“今天,是妈妈的生日,所以我想去看看她,跟她说说话,告诉她我过得很好。”
陈铭顿时心下了然。之前很长时间,小院其实都是月儿母亲在打理,直到穿越前一年,小女仆才来这里帮着做点事。可没想到当年冬天太冷,穿越前半年,月儿的母亲因为旧疾没能扛住,只留下了小女孩一个人。
虽然原身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但毕竟月儿母亲照顾了他很长时间,因此还是有好好出钱埋葬的,就在城郊的荒地里。
翻着已经开始模糊的记忆,陈明叹了口气,答应了月儿的请求:“好,去和妈妈聊会天吧。我和你一起去,当初陈姨照顾了我很久,也应该去报个平安。”
月儿疑惑地抬起了头,但很快双眼中就泛起了喜悦,重重地点了下脑袋。
“嗯!”
月儿母亲的坟墓不算远,俩人出门租了辆小马车,不多时就到了目的地附近,停在了道旁。徒步向森林中走去。
在一片林中空地上,稀稀拉拉的分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土堆,有的还有一个大大的石碑,有的却只是在土堆前摆了个石头甚至木牌,上面刻着故去之人的名字。
很快,月儿就找到了母亲的安息之所。一座不大的土堆前,石头上写着“陈氏娥女之墓。”
月儿母女都没有本家姓,都是跟着主人算的。
小女仆静静地望着那块石头,眼中涌动着记忆,也闪烁着点点泪花。
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后,又从随身带的袋子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饭食,放在坟前的石头上,又在身上摸索了几下,拿出来两个布条,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摆在上面。
这是她从两件新衣服的下摆上剪下来的,据说只要这样,故去的亲人就能通过衣服判断生者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到委屈。
“妈,好久不见啦,夏天已经快到了,正午在外面可热了。你那边是不是还是很冷啊,我听人们说,地府到处都是暴风雪,连土地都被冻的硬邦邦的都没法种地。对了,主人现在不出门喝酒了,而且对我越来越好,你看那衣服的料子,可好了呢,我们以前都穿不起的。以前我们很少吃的那个小点心,现在我们也经常买了,看,我还给你带了几个,就是不知道你在那边会不会收到,那些办差的小鬼会不会偷偷吃掉。妈,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再看看我呢,我们现在真的过的很好了……”
天地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了絮絮叨叨的小女仆,以及站在他后面的陈铭。
看着小女仆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终于泣不成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他默默叹了口气,轻轻地向前一步,按住了小女仆的头发。
“我们都挺好的,陈姨。”
自己终究不是原身,他最后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一句话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女仆才止住了哭泣,轻轻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膝前的泥土。
“回家吧,月儿。”
“好。”
返程路上的气氛稍显沉闷,两人都只是闷头走路,突然,陈铭出声道:
“月儿,以后,你就跟我姓吧。名字,我想想啊……就叫,陈二月吧。”
“啊?少爷,不行的,我只是个女仆,不配有名字的。”月儿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顿时被吓了一跳,听到主人说的是什么后,慌忙的回答起来。
“有什么不好的,家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那有什么高低。平时我还是会叫你月儿的,就当是小名了。”
看到主人如此坚持,小女仆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乖乖听话。
“好,以后月儿就叫陈二月了!”一边说着,心里也在偷偷想着:“这么读起来,还真有点像是主人的妹妹呢。”
仿佛是因为少爷突然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小女仆肉眼可见的从沉闷变得兴奋起来,步伐也开始变得轻快。
看到小女仆高兴的模样,陈铭的脸上也泛起了淡淡的微笑。
他知道,月儿的心情并没有变差,不如说,正是因为见了母亲,释放了情感压力后,情绪反倒更好了起来。
但陈铭高兴不起来,来了之后,自己居然忘了让马车等他们!真是大大的错误,以至于现在只能走回去。
还是有个属于自己的出行工具才是正道啊,回城里马上就去商行买马车!
忽然,小女仆眼前一亮,仿佛发现了什么的样子,突然跑到了路边,弯下腰去,伸出双手抓起了什么。
等她笑嘻嘻地转过头来,向自己展示着手里的战利品,陈铭才发现,原来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
小猫看起来非常温顺,被月儿抓起来后也没有抓挠,而是静静地呆在那里,提溜着大眼睛好奇的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