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也配?”
叶惊澜的鄙夷格外浓烈,“他们如此欺辱我,我必叫他们百倍偿还。”
闻言,绿翘便知自家小姐心中已有了成算。
她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要如何劝说,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支持自家小姐。
她把眼泪一抹,担忧道:“可明儿就要回门了,您和那人并不亲近,不可能瞒得过老爷夫人他们。”
“不怕,他们最多只能猜到我过得不顺心,具体的缘由必然猜不出来。”
在这事上,叶惊澜万分笃定。
毕竟,她的爹娘兄嫂都是正直善良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想到这
世间还有把妻子送给别人的腌臜事。
绿翘想想也觉得是这般,心里稍安。
但一对上小姐青/紫的肌肤,泪水又喷薄而出。
她的小姐在家中是金尊玉贵的,谁都疼着宠着,哪受过这样的委屈?
翌日,叶惊澜一夜无梦,醒来后竟比昨日还容光焕发。
在绿翘的伺候下,穿上镂金百蝶穿花短襦,宫缎暗花晕裥裙,腰间系上莲纹嵌红蓝宝石的玉禁步。
那玉色若春水般绿意盎然,澄澈透亮,再不识货的人也能看出是上上品。
搜遍瑞王府,都搜不出一块这样的玉来。
昭阳院中,
为了轻贱叶惊澜,梁氏免了儿女和媳妇的请安,只一人等着她上门。
仿若接见的只是一个铺子管事罢了。
但是,随着叶惊澜的走近,梁氏思绪起起伏伏,眼神却愈发晦暗。
难怪梁思婉嫉妒,就连她都有些难以自持。
不等叶惊澜行礼,梁氏就先发难了:“你们才新婚,你昨晚就不让慕白进门,是何意?你可知妇人之道为何?”
叶惊澜险些笑出来。
萧慕白把她送给别人,梁氏不说。
萧慕白离开浮光苑就与个丫鬟翻云覆雨,梁氏也不责怪。
哪来的脸指责她?
叶惊澜笑
意吟吟,朱唇轻启:“我可要脸,无法接受同时侍奉两个男人。”
用这样的姿态说出这样的话,梁氏被气得够呛。
你若要脸,丢了清白怎么不哭?脏了身子的贱女人,在婆母面前,又怎敢如此耀武扬威?
再说了,“无法接受两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这辈子都不让碰了?
千般指责万般厌弃在梁氏心中翻涌,但她始终记得以瑞王府为重,咬紧牙关,不让这些话泄露出来。
她阴沉着脸道:“你既然有羞愧之心,今日的回门宴也不必回去了。”
女子出嫁后第三日回门是自古
以来就有的规矩,除非嫁得极远或新妇在夫家犯了大错,否则都不会不遵守。
若叶惊澜不回门,外头只怕要起不少风言风语。
梁氏以为以此能羞辱叶惊澜,却没想到她丝毫不介意。
她缓急有度地走向圈椅,葱段般的手扶着头上的红玛瑙点睛金凤钗,款款落座。
“无妨,待我爹娘派人来询问之时,我便同他们说不是我不想归宁,而是我相公在通房床上荒唐太过,下不来床。”
嘭!
梁氏将茶盏重重置于茶几上,多年伪装的端庄也随之皲裂。
“叶惊澜!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