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太尉也很隐忍,“不愧是我的女儿,有志气!”
怕情绪泛滥成灾,叶惊澜郑重拜别了家人。
叶庭煊叶庭羡站在太尉身后,林氏扶着苏氏,还有两个小侄子并肩站着。
目送她踏出叶府的门。
马车经过特殊设计,才让车轮滚动的声音几乎没传进车厢里。
叶惊澜饶有兴致地翻看话本,问凝体贴地为她扇风。
主仆俩谁都没搭理对面快要把眼珠子瞪出来的萧慕白。
良久,萧慕白彻底忍不住了,厉声质问:“为什么不提醒我?”
这声音不小,尤其是在不算宽敞的车厢里,更显得响亮。
叶惊澜的耳朵被吵得难受,抬起素白的手揉了揉。
还不等她开口,问凝就先冷冷道:“你若是想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瑞王世子当众出丑后,在马车上就忍不住对世子妃施暴,尽可以叫嚷得更大声一些。”
闻言,萧慕白先是一慌,继而才想起自己被一个小小的丫鬟给威胁了。
岂有此理!
他便是再落魄,也不是能任由这种贱/人欺辱的!
萧慕白抬手就要扇问凝。
叶惊澜幽幽开口:“猪都知道的事情,需要我提醒?”
她是在回答方才萧慕白的质问,也是在为问凝吸引注意力。
萧慕白明知她
的意图,却在看到她眼底显而易见的嘲讽时,还是被狠狠刺痛了。
打狗还得看主人。
主人骂他不如猪,丫鬟不敬他,他能怎么办?
他还能怎么办!
叶惊澜身后还有个叶家!
万一和叶家鱼死网破,他就更没有拿捏十五皇叔的把柄,甚至还会遭受十五皇叔更暴虐的报复。
思及此,萧慕白的心跳漏了一拍。
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审视叶惊澜,见她神色间除了鄙夷再无其他,不像是知道真相的样子。
他稍微松了口气。
但被个女人践踏的屈/辱,再次令他想起了太尉府里的每一幕。
不知何时放下
来的手十指成拳,指骨凸/起,脸上又岂止“狰狞”二字足以形容的。
马车停到瑞王府门前,萧慕白气急败坏跳下马车。
不料,门外三三两两地围着人,一见到他就兴奋起来,他隐隐能听到些议论,应该是他闹的笑话已经传开了。
几乎是一瞬间,萧慕白的脸就比墨水还要黑,疾步回府。
叶惊澜也察觉到了四周的动静,琉璃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须臾,她就将嘴角的笑意压了下去,反而露出担忧的神色,即使踩着轿凳下来之时,也是忧心忡忡地望向萧慕白的背影。
“相公,等等妾身!”
如黄
鹂般的声音情意绵绵,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她显然就是一个一心惦念丈夫的妻子,下了马车,步伐匆匆紧追而去。
只可惜她眼里心里装着的那个夫君冷漠到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瑞王府外庄严肃穆,姿容昳丽的她成了唯一的色彩。
直至府门沉沉地合上,将那抹颜色彻底锁了起来,围观的众人竟不约而同生出了痛惜之感。
那样绝情、愚蠢的男人,如何配得上她?
男婚女嫁已成定局,众人都知道改变不了这件事。
不过,越是如此,他们就越替叶惊澜惋惜,将满腔的不忿都倾注于口间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