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你个绿翘,你哪是要偿还给小姐,分明就是企图将小姐的家财据为己有!你我相识多年,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野心竟这么大?”
问凝话落,绿翘可就急了,生怕叶惊澜误会,赶紧手忙脚乱地解释,逗得在场众人都乐不可支。
一通玩笑结束,叶惊澜眼角眉梢还满是笑意,领着几个丫鬟出了浮光苑。
她有些好奇宋允荷想要怎么打扮萧惜月。
正如绿翘所言,明日的宴会是萧惜月第一次出现在世家之人面前,于她而言意义非凡,自然会在打扮上费不少心思。
可是打扮得
过于隆重,难免让人觉得她喧宾夺主,哗众取宠。
而且,有萧思婉这个嫡女压着,她也不能打扮得过于出挑。
可若是过于朴素的话,就会显得寡淡无趣,就算让贵人们看到了她,也会转眼就忘,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这其中的分寸,欲要拿捏得妥当并不容易。
况且,此事考验的不仅仅是穿搭能力的问题,更考验人性。
明儿满京城的勋贵齐聚一堂,是最好的表现机会,宋允荷和萧惜月能克制住自己,舍得放弃崭露头角的机会吗?
有些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
是因为不懂某些道理,而是拗不过自己的执念。
宋允荷若想把萧惜月打扮得惊为天人,叶惊澜会劝上一句。
但她们若是不听,固执己见,那么她便不会与之深交。
当一个人心底有个很深的执念,完全无法控制情绪之时,就无疑是给了对手操控她们的机会。
让她们怒就怒,让她们得意就得意,如何能成为可靠的盟友?
叶惊澜穿过一片花丛,方走到假山后,就听到萧惜茉的询问。
小丫头如黄鹂般清脆悦耳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困惑:“姐姐怎么对挑选衣裳没兴趣?”
“那样的场合,可不是我这样的晚辈能乱出风头的。穿一身得体的衣裳,安安分分的,不惹事也别招惹上事,此行就已经圆满了。”
光是听声音,萧惜月这番话应该是肺腑之言。
叶惊澜从假山后探头出去。
池塘边的水榭上,萧惜月穿着一身素雅白裙,坐在石桌旁,饶有兴致地翻阅一本厚厚的书籍。
她浓密的乌发披散于身后,时而风起,发梢悠悠地晃着,露出纤细笔挺的脊背。
萧惜茉小丫头趴在姐姐大腿上,单手托腮,拧眉沉思了片刻。
最终,脸颊鼓/鼓囊囊地仰头
发问:“你什么都没做,也没寻得良人,为何能称得上圆满了?”
一个“良人”说得萧惜月粉若晚霞。
她放下书,在小丫头眉心处惩罚似的点了下,娇/嗔道:“你又说这种话,小心我告诉姨娘,叫她好好训你!”
饶是如此羞恼,言行举止间也满是对妹妹的疼爱。
萧惜茉才不畏惧,故意晃动身子,将萧惜月的大腿带着动了起来:“是姨娘日日念叨,才叫我记得的,要训也先训她自己!先不说这个,姐姐快告诉我,为何就圆满了?茉儿小脑袋瓜子都要想坏了,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