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婉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她也没感觉。
布满红血丝的眼里满是仇恨,声音沙哑:“对!一定是她跟顾大人说了什么,顾大人才会这般厌恶我!叶惊澜!今日之仇,我迟早有一日会千倍万倍地偿还!”
类似的狠话,萧思婉不知反复说了多少遍,才找回了力气。
双手撑地,她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
身体的每一处疼痛都被她深深刻进心底。
叶惊澜不知自己什么都不做,就被人不讲道理地嫉恨了。
不过就算知道,也无妨。
她和萧思婉一家本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萧思婉今日不恨她,迟早也
会恨她。
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罢了。
再说了,若是他们一家能早日觉醒,不要抱有什么能哄骗她利用她的幻想,真枪实弹地与她过招,她会更兴奋更开心,也更期待。
那些都是后话。
叶惊澜目前头疼的是另一件事。
她才刚离开女宾的院子,福沁就猜出她是拿母亲当幌子躲避,便立刻追了出来。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叶惊澜没有时间和精力,平白浪费在和一个被宠坏的小孩斗嘴上。
能远离最好,要是不能远离,她就只能顺着对方来。
多顺几次,对方就没再来打扰的兴趣了。
福沁因为被糊弄而恼恨不
已,一身红衣仿佛化作了熊熊烈火,令她整个人看起来威迫感十足。
对于此景,叶惊澜早就见怪不怪了,只静静等候福沁发作。
但是,萧惜月见得少啊!
且她知道叶惊澜有孕在身,生怕福沁对叶惊澜动手,于是默默地往前走两步。
从叶惊澜身后走到身前,挡住叶惊澜的半个身子。
福沁见萧惜月面白如纸、两股战战,却还要来逞英雄,不由得撇了撇嘴。
转而朝叶惊澜讽刺道:“拿苏姨作推辞这种不孝的事也做得出,你才嫁给那个文墨不通、寒酸粗鄙善钻营的蠢货两个月吧?底线降得也太快了!”
文
墨不通、寒酸粗鄙善钻营?
叶惊澜颔首:“你对萧慕白的认知挺精准的。”
福沁:??
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是她指责她不孝!
是在嘲讽她底线降低、礼数欠缺!
她怎么连这么浅显的讽刺都听不出来了?
“蠢也会传染?”
福沁皱眉,目光从将叶惊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一遍,而后如法炮制地审视始终如临大敌的萧惜月。
她又不会吃人,防备什么?
再说了,她要是想动手,那小身板子能有什么用?
蠢!
福沁再想想之前在玉锦坊遇到的梁氏母女,她最终坚信不疑——瑞王府的人都笨,而
且还会传染人。
如此想着,她嫌弃地后退几步。
还未站稳脚跟,福沁就幸灾乐祸道:“庭羡哥哥最讨厌蠢货了,你这般蠢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嫌弃。到时候,他就是我一个人的!”
说着,她自鸣得意地扬起头,笑容习惯性地染上了几分恶意。
萧惜月看得心惊胆战,更加贴紧叶惊澜,提起十二万分精神提防。
如此一幕,落在远处的人眼里,就是福沁又要恃强凌弱。
她没少做这样的事,京城中流传她做下的恶行,就是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忽然,听得不远处一声熟悉的呼喊。
“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