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当着叶二郎的面欺负叶氏,叶家不可能相信你这么快就能改邪归正,所以未来几个月,你无论如何都要表现出有意和叶氏修复关系的样子。”
梁氏小心嘱咐:“等叶家信任我们后,你背地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不阻拦。”
“还要跟她虚与委蛇啊?娘,我不要!她那么吝啬的人,自己穿金戴银的,连送副首饰给我这个小姑子都不肯,我才不要讨好她。”
萧思婉眼馋叶惊澜的首饰久矣。
要是叶惊澜肯送她一二,她倒是不介意奉承两句。
可叶惊澜一毛不拔,凭什么让她去热脸贴冷屁股?
“等你二哥
功成名就了,你还怕没首饰戴?”
梁氏恨铁不成钢:“罢了罢了,以你这性子,到了叶氏跟前铁定要坏事,你还不如不去她面前现眼。但我可跟你讲,待会儿到了叶府,你老老实实给我道歉,态度诚恳些,你以后能不能穿金戴银,就靠今日这一演了。”
萧思婉一想到叶家人是叶惊澜的娘家,心里就难受。
总有种自己低叶惊澜一头的感觉。
这种心思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止都止不住。
到了叶府,见到叶家上下,萧思婉更是觉得膈应得慌。
对梁氏的交代执行得别别扭扭的,连道歉都显得十分不真诚。
叶世
尧和苏以檀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看到梁氏早早就领着孩子来道歉,送的礼也据说是专门请教了礼教嬷嬷,足见她是非常上心了。
他二人的气也消了大半。
但没想到,还不到一刻钟,萧思婉就以行动向他们表示抗议。
二老的脸色当即变得难看了。
既不是诚心道歉,做完样子回去以后,说不定还要把气撒到澜儿身上,让他们如何能安心?
梁氏恨不得给萧思婉来上一大耳刮子。
方才答应得好好的,一到关键时刻就闹脾气!
真是好日子过腻了,巴不得带着全家去过苦日子呢!
瞧萧思婉这不甘不愿的样子,
梁氏是万万不敢指望她了。
于是从座椅上起身,亲自向叶太尉和苏以檀赔不是。
“都怪我教导无方,把这俩孩子都给养废了,慕白不懂礼数,让你二位跟着丢脸,婉儿又是这副不知悔改的死性子,我,我……”
梁氏不顾自己瑞王妃的身份,向二人福身:“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先替他们道歉,待回去以后,我定为他们重金聘请礼教嬷嬷,教会他们礼义廉耻、长幼尊卑。”
“不可!”
叶世尧受不得此礼,被火烧了似的从座椅上起身。
他快速退到一旁,避开那个违背君臣规矩的礼仪。
刚站定,叶世尧便
压抑着怒火道:“瑞王妃乃是皇家女眷,只有下官拜见的份儿,没有你纡尊降贵给下官行礼的可能。您今日之举若是被人传开,下官要遭御史弹劾了。”
梁氏眼角蓄了许久的泪意,硬生生被叶世尧此举给弄散了。
她本想泪洒当场,装出一副为儿女操碎心的慈母样儿。
引这两位老父老母共情,让他们能理解她想管教儿女却有心无力的难处。
如此一来,日后一双儿女再犯任何错,二老都能看在她的面子上,对他们多容忍些。
谁知这老头儿才四十多岁,就迂腐得跟躺在棺材里几百年一样。
可气!
太可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