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苑里,叶惊澜吃着母亲特意送来的点心,心中颇为感慨。
这些她最喜欢的点心,前世母亲也常常送来。
可那时她不是在为了萧慕白上下奔走,就是在后院里替梁氏柳氏萧思婉善后。
哪里能有如今这般清闲时光?
一时便觉得手中的杏仁豆腐和芸豆卷都更加香甜,配上一口新进贡的碧螺春,当真好不惬意。
偏这时一道让人不快的黑影,忽的就从房檐上落了下来。
不必想也知道那是谁。
叶惊澜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如今她甚至都已经不会因为某人突然从屋檐上跳下来而感到意外
了。
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面色不悦,将点心放回了面前的青花鎏金碟子里:“你又来干什么?!”
方才站好的萧行煜见着她面色,心中颇为委屈。
还以为前几天她肯让自己留宿,是回心转意了。
却不想转头又换了副面孔。
还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小野猫。
想着,萧行煜忙讨好般地从怀里掏出份信笺来,递到叶惊澜面前。
“嗯?”
叶惊澜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接过来。
上次说过,萧慕白的差事肯定是要黄了,萧行煜忙着处理西南那边留下的烂摊子,生生也有几日没来烦
自己。
如今萧慕白还没回京,恐怕也闹不出什么新鲜事来。
那这信笺……?
见她不肯接,萧行煜眨眨眼:“先前你找人调查云初瑶,今日她有新动向了。”
萧行煜深知,自己全靠能送点情报让她开心,才能时不时出入这浮光苑而不被赶出去。
既然萧慕白那头没有新消息,那云初瑶的新消息也可以试试嘛。
这般无赖的想法当然瞒不过叶惊澜。
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堂堂一摄政王,天天往她这里献殷勤也就罢了,如今连找的由头也变得奇奇怪怪起来。
她实在不想与此人有任何
牵扯,但也忍不住好奇。
这人为了见她,还能找到多离谱的理由,来翻自己院墙。
叶惊澜瞥了一眼萧行煜手中的信笺,仍旧没有动作。
果然萧行煜如同急着邀功的金毛般摇起了尾巴:“难道你就不想看看?这可是与你有关的趣事啊。”
叶惊澜故意板着脸问:“有多有趣?”
萧行煜瞥了她一眼。
就见一双圆润的琉璃眼定定地盯着自己手上的信笺,却偏偏抿着唇捏着扇子,不肯伸手来拿。
像极了盯着树梢上的花的猫。
好奇,却又矜持。
唇角勾起一个对他来说过于夸张的弧度,萧
行煜晃了晃手里的信封:“那我念给你听啊。”
言罢,也不管叶惊澜是否答应,便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念起了信笺上的内容。
丫头们站在叶惊澜身边,一时都给惊住了。
这可是当朝一人之下的摄政王。
天天翻院墙送吃食也罢了,如今送情报都要亲自念了?
如问凝这般沉稳的倒也还好,绿翘这般藏不住心事的,径直将目光在萧行煜和叶惊澜身上打了四五个转。
直到被问凝拉了一把,才收起了星星眼。
叶惊澜当然也觉得太浮夸了。
可萧行煜才念了几句,她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