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管家立刻明白萧慕白的意思,恭声应下了。
于是连着几日,叶惊澜提出想要什么,岑管家便四处去给她搜罗。
又将叶家送来的东西拿出去典卖了,换成银子,继续给叶惊澜送礼。
短短数日,竟然花出去了小几万白银。
莫说叶惊澜心中如何想。
昭阳院的人天天看着那流水一般的珍宝古玩,绘画字帖,钗环首饰,流水一般送到浮光苑去。
哪里还能坐得住?
这一日岑管家又去送礼,被梁氏撞见,少不得一番盘问。
才发现他要去送的,竟然是一整套粉彩珐琅茶具。
别看只
是一套茶具,因着这粉彩的工艺是宫里才刚研究出来的新鲜技法,如今供不应求。
哪怕是宫里的主子娘娘们,能有一两只粉彩花瓶。
便已经算是非常受宠,得皇上御赐的才有可能了。
而岑管家手里拿的这一套,却还用珐琅做了点缀。
颜色艳丽而不俗气,充满了富贵之气。
梁氏早就想要,若是有这么一套,拿出来待客,整个京城的官眷,都得高看她一眼。
可就是因为囊中羞涩,她知道自己绝不可能买得起。
她连价格都没底气去问过。
如今却要眼睁睁看着送进叶惊澜的院
子里!
梁氏气得声气儿都颤抖了:“这……这得多少银子?”
岑管家捧着这套茶具,也觉得手里沉甸甸,生怕一不留神落在了地上。
“回瑞王妃的话,这套茶具乃是专为宫中做粉彩瓷器的吴大师所作,小人费了许多口舌,才以五万银的价格从人手中买来的。”
“什么?五万?!”
梁氏听得这数字,大受打击。
眼下王府的库银都快被叶惊澜搬空了。
恐怕翻遍整个王府,都凑不出这五万两银子来!
“怎么……怎么会?”
她心中一慌,连忙回了房,叫上方嬷嬷,去清点库
银去了。
若是萧慕白真的为了讨好叶惊澜,将王府的库银搬空。
那这日子是真的一天也没法过了。
好在她清点完毕,发现库银并没有大的短缺。
只是连日给叶惊澜买补品,如今需要节省开支,便勉强能支撑得住。
方嬷嬷心中疑惑,忍不住问道:“王妃,此事蹊跷啊。世子爷天天往浮光苑送那么多东西,却并不用家里的银钱,您说他是上哪儿弄来的银子?”
“你问我,我又去问谁?”
梁氏没好气道,“我儿才从西南回来,虽然军功被褫夺,但还是认识了一些权贵,说不定
是别人给他的。”
说到这里,她有一丝欣慰。
原来还担心,若是萧慕白的军功要不回来,家里叶惊澜那又日日要吃海参鱼翅的,家里银子根本撑不了多久。
若是萧慕白有法子补贴家里,她可就轻松多了。
听得这么说,方嬷嬷也是为梁氏高兴,“若是如此,真是要恭喜王妃了。世子爷如今有了出息,前途光明着呢。”
“那是自然。”
梁氏十分得意,收起库房钥匙。
但只要一想到那一整套粉彩珐琅茶具,心里便嫉恨得无法自持。
梁氏狠狠道:“我总要让这贱人还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