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西斜,正缓缓的向山中堕落。
大地上,有一条直道,直通南北,四周苍茫荒野,杂草丛生。郭图,张辽策马并行,率兵走在直道上,缓缓的往袁军大营而去。
“张将军,可是入我营之中安屯?”一路上,郭图对张辽都是殷情有加,正说着,忽然郭图问道。
“说来丢人,因为吕旷,吕翔轻敌被杀,他们帐下军卒被杀殆尽。目前,营中空虚,若是张将军入内,正好充实大营。”紧接着,郭图又自嘲一笑道。
一路上,郭图与张辽交谈,越发的欣赏张辽了,即谦恭,又勇猛,大将之才啊,现在想起吕旷,吕翔,还真是让人笑话啊。
因为越发欣赏,郭图心生了一种邪念。于是,一路上郭图才会殷情有加,也才说出了这句话。
暗示非常明显,等于是说,我袁氏大将吕旷,吕翔已经亡故,营中空虚,正缺大将,若将军能入,袁氏必定厚恩也。
张辽这等雄虎之将,就等若是磁石,对于四周的人物来说,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啊。
“贵营之内,兵马充实,足有六七万,不需末将多做防御。末将还是近距离下营,与贵营成为掎角之势,形
成对虎牢的夹击,更加堵住刘冯的去路,此才是上上策。”张辽即勇猛,也聪明,怎听不出郭图的招揽,婉拒道。
“不能与将军共屯一营,憾事也。”郭图闻言知道张辽心意,故仰天一叹道。
“虽不能与将军共屯一营,但也能并力与刘冯厮杀,此快事也。”张辽闻言微微一笑,说道。
“哈哈哈。”郭图闻言大笑,心中却想,此乃忠贞之将,说降不易。除非能引兵埋伏,与行伍之间,仗人数众多擒拿之,或许能降服。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众人缓缓到达了袁营附近。随即,张辽与郭图一起,寻找了一处安扎大营的地方。
这地方距离虎牢很近,又与袁营紧靠,互为犄角,把刘冯出关的路途,又堵小了很多。
张辽来到,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刘冯的探子。
虎牢关上,有士卒巡视,守卫很是森严。不过这批士卒都是披甲持矛,并不是王上大将军亲兵,而是赵云本营士卒。
上一次,郭图叩关,使得赵云身旁士卒死伤只剩下了数十,刘冯上报天子,安排了六千屯田兵过来,补充赵云本营士卒。
士卒已经到了,目前赵云
把士卒分成了两半,其中一半负责镇守关隘,另一半安心在关中训练。
因此,虎牢关关头巡视的士卒都换成了赵云兵卒,而刘冯的亲兵则是退了下来,养精蓄锐。
“哒哒哒。”
“叮叮叮。”
沉静的关头,忽然响起了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兼而有甲胄鳞片撞击的声响。片刻后,一行人从后方走了上来。
当先有五人,两位文人,两位武将,把一位也是身着甲胄,但年纪轻轻的青年簇拥在中间。
这一行人,正是获得消息的刘冯,董盖,赵云,贾诩,刘晔等。
踏上了关隘后,刘冯就率众来到了女墙前,他眺望远方。虎牢关,坐西朝东。南北都是连绵不绝的山脉,东西方向都是一马平川。
从此处眺望东方,本是豁然开朗,是绵延无尽的大地方。
但此刻却是有不和谐的地方,只见前方营帐连绵十余里,刘冯想要杀出虎牢,就得从两旁南北小处空隙突围。
而此刻,张辽却在南方扎营,把一处空隙给堵掉了。刘冯想顺利突围,就只能走北方,但是许县却是在南方。
这等于是把刘冯出关的路给堵住了。刘冯的心情不由
沉重了起来。不过,紧接着,刘冯的心情却是被张辽给吸引住了。
对于张辽,刘冯当然是如雷贯耳。上一次,他设下计谋侥幸的赢了张辽,张颌一阵,但是张辽却是与张颌一起边战边退,成功脱身。
他的统兵能力实在是可怕。
不过,这些都是刘冯听说的。今日,还是刘冯第一次看见张辽安营下寨,其实看一个将军是否有能力,并不是先看一个将军帐下的士卒是否精锐,而是看这个将军是不是懂的排军布阵。
而安营下寨,更是重中之重。对于这安营扎寨的功夫,刘冯到是有些心得,此刻是内行看门道。
站了片刻,刘冯只觉得悚然动容,惊叹道:“此真奇才也。”
此刻,张辽营帐还没有立起来,但却已经开始布阵了,只见营中四通八达,即通畅,又暗藏杀机。
通畅可以使得迅速调兵,不至于在遇到突发情况之后,士卒拥堵不堪。暗藏杀机则可以在营中设置伏兵,请君入瓮。
张辽之布营,已经深得精髓了。真奇才也。
在场的除了董盖年岁尚青,所学不甚精湛以外,其余都是行伍间的老手,排兵布阵的本事一流。
自然也能看出张辽布营的门道,听见刘冯一声惊叹,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只可惜张辽忠贞,又从属曹操。”紧接着,刘冯又发出了一声叹息。“唉。”过了片刻,刘冯忍不住再叹息了一声,说道:“当初兵出关中,马超雄壮,于万军从中,将左右断后,壮哉。而今又见张辽这等奇才。恨不早生十年,此等良将何至于从贼啊。”
刘冯完全是有感而发啊,当初在关中与马腾,韩遂等人大战,他逼降成宜,马超,庞德,阎行率兵追击,与董盖,张横等人发生交战。
是夜漆黑如墨,若是持久厮杀,难保军队溃败。于是三人决定撤退,马超独自断后,雄壮威猛。
刘冯就曾感叹了一声,此真虎将也,